第四節 恐怖!打倒軍訓!(3 / 3)

軍訓前一天的晚上,我們三個瑟瑟發抖,嚇得一晚上都睡不著。剛一睡著,就被鬧鍾吵醒。準確來說,是被走廊的鬼哭狼嚎聲吵醒的。一大早,傳入耳朵的都是欲求不滿的聲音。我拖著疲憊的身體,以萬分堅強的意誌強撐著,終於起來了。並勇猛地把另外兩人從床上拽起,拖出門去。

睜著惺忪的睡眼,看著才蒙蒙亮的天,心內感歎,又從天堂摔回地獄了。心裏忽生出一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錯覺。然後又生出一種壯士斷腕的悲壯。曬就曬,累就累,怕什麼!雄赳赳,氣昂昂地出發了。

結果,第一天結束後,我弱弱地躺在床上,隻能感歎一句:c大的軍訓真是名不虛傳啊!

超級嚴格的作息時間。每天天蒙蒙亮就得起床,順著山裏的石階跑著上一次再下一次,才能吃上早餐。訓練的地點選在開闊的地方,熱辣的太陽熏出水泥地的炙熱的味道和全班人汗的氣味混合在一起,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一天訓練下來,全身酸痛,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吃飯的時候,時間被限得死死的,飯菜的量也不大。開飯哨聲一響,一桌子的人化身一群眼冒綠光的餓狼。什麼矜持,教養全都被拋棄。

惡劣的條件。最要命的是,不是每天都能洗個澡,隔幾天教官高興了才能讓你洗一次。而且是公共浴室,40多個人一個房間。女生還好一些,能有床睡,男生隻能睡地板了。

變態的教官:這裏所有的教官都是特種兵出身。平時繃著一張臉,看著就怪嚇人。還想出各種法子來折磨人。一排的人下馬步,隻要有一個人在規定的時間站起來,全班不論男女,全班罰跑三圈。踢個正步,每次抬腿的時候還要背誦一首類似逍遙遊的古文才能把腿放下,我擦。還喜歡在我們抬腿已經到極限的時候興奮地說著笑話。一旦我們的表現讓他有些許的不滿意,全班在石子地上做俯臥撐,擦。不過最後的時候,在此等變態的禍害下,我們排(法學院)一舉奪得軍訓彙演第一名,新聞也有報道呢。

不人道:有個臉曬傷、感冒、腿抽經什麼的,都是小事情,教官絕對不會放人,頂多讓你原地休息一會,想一次為借口請個假,根本是天荒夜談。隻有嚴重到會缺胳膊少腿的,或者休克,教官才會大筆一揮,準了。

在幾天之後,我的腿毫無意外地抽筋了。教官看到我痛苦的樣子,亮出一口白牙,說:“丫頭,才幾天就撐不住了,實在是弱啊。就賞你原地休息十分鍾。”話雖是這樣說,可教官是蹲下來幫我揉著抽筋的腿,舒緩肌肉緊張,幾十下後,腿它恢複原狀了。心裏有些許的感動,於是連忙向教官道謝。他又裂開一口白牙,說:“這腿不錯,這麼快就能恢複了”,眼睛裏亮光一閃,“那就5分鍾後起來。跟上訓練。”我咬牙,握了握拳,抬起頭,中氣十足地答:“是!”內心暗道:我擦!去死吧,大變態。

晚上,陳悅晨發微信問我:“梁茉,軍訓累吧!”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

“t^tt^t陳悅晨啊,好累!都能累死一頭牛了。那個教官是個超級大變態。balabala”我趕緊倒苦水,把軍訓所受的苦都倒出來。

“哈哈。梁茉,才開始幾天呢,要還有好一個多星期軍訓才會結束。”

“你還笑,幸災樂禍。你軍訓的時候累壞了吧,現在看到師妹這麼辛苦,你高興了吧?”

“怎麼敢?幸誰的災樂誰的禍也不敢幸你的。”帶著笑意。

“你還說不是?”我怒了。好歹能有人訴訴苦,卻被笑了。

“哈哈,好啦。不笑你拉。師兄給你賠罪。支幾個招給你:在能洗澡的時候,趕緊打桶熱水泡泡腳。保準你晚上睡得舒爽。飯不夠吃吧,搶的時候不要用筷子夾著搶,直接用碗扣上去舀來吃,才能吃得飽。還有,解放鞋鞋底很硬吧,墊幾張衛生棉上去,站軍姿的時候感覺會好得多!”

“額,陳悅晨,衛生棉那招你試過嗎?”聽著他神氣的語氣,就忍不住堵堵他。

“當然沒有,都是聽女同學說的。”他趕緊辯白道。

“真的沒有?”我當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都說沒有咯。你趕緊睡吧,明天還要早起。聊這麼久,也不怕教官發現。睡吧!”

“不睡!是真的嗎?”

“……”

陳悅晨這人,要說起來,就是一個開心果,很好相處的一個人。平時無聊的時候跟他聊一聊,再無趣的時間也會變得充滿歡樂。其實喜歡找他聊天,我還是有私心的。因為對這著這樣一個活寶,向他多學習,我想,我也會變得活潑開朗。即使不能做到像他一樣,讓跟他聊天的人感受到歡樂,但也不會因為悶而不耐煩。

訓練雖然很艱苦、很殘酷,但是一天天下來,明顯地感覺到,我們越來越像一個集體了。教官曾深情地說過:“我這樣虐待你們,也不怕你們吐槽。是想這樣以後,你們會對這個隊伍永生難忘。你們想想啊,你們是一起同過窗,扛過槍,嫖過娼的呀!”那時候,我們正在練習著正步地抬腳,已經堅持了一分鍾了。教官一直在自言自語,我們已經習慣了。忽然來了這麼深情的一句,一片搖晃,然後忍笑。教官:“誰準你們笑了,笑要打報告!”眾人:“報告!”教官:“笑!”然後我們開始放聲地大笑起來,不知道笑的是教官的笑話,還是為我們漸漸成長為一個集體而歡欣。有什麼在心裏破土而出。

一個星期後,因為最後軍演的需要。我們連被分成兩個團隊。一個是精英排(我們的笑稱),一個是軍體拳排。分離的時候,全連人都很不舍。被分到軍體拳排的人是表演性質的,和其他的連的人合在一起訓練,由團的副團長帶訓。軍體拳排的同學回來之後,義憤填膺,跟連長說有同學被欺負了。副團長沒事找事,把我們排的人罵哭了。卻不斷表揚他們原來排的人。連長聽了之後,連忙安慰哭了的女同學,說沒事,讓他跟副團長溝通。結果,第二天早上,我們聽說,我們連長請副團喝酒,喝了一晚上。見到他的時候,我們全體向他莊重地鞠了躬,然後歡呼,不斷把他拋向藍天。

後來,聽軍體拳那邊的同學說,副團長對我們排的人收斂了好多。

我們何得何能能夠得到連長這樣的幫助。他隻是我們15天的教官,我們隻是他15天的士兵。如萍水相逢般,很快便會沒有關係。但是連長,他不是這樣想。我們是一個軍隊,他是我們的隊長,無論時間長短。我們都有責任互幫互助,他更是責任重大。因為我們是一支軍隊。這便是軍人的義氣與責任。

------題外話------

苦逼的軍訓的日子。其實我們學校的沒有那麼苦,但是教官還是很變態的。上麵的是聽一個的北京一個同學說的,他們好苦逼~說一下,軍訓的時候是這麼分的。一個學院是一個排,7、8個排組成一個團。每個班是一個班。看得有點蒙的孩子,我說一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