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梓玄聽到聲音,循著聲走過去,直到看清葉黎,方才鬆了口氣,但眉心卻擰了起來。
他走到軟榻旁邊坐下,親昵地摟了摟葉黎,發現她的身體竟有些許微顫,玉梓玄頓時緊張地問道:“姐姐你怎麼了?怎麼在顫抖?是不是身體又不舒服了?”
“不是不是。”葉黎怕他擔心,趕緊開口安慰他,“我隻是有點累,休息休息就好,別大驚小怪的。”
玉梓玄擔心地看著她,明顯在質疑她所說的,嘴上卻道:“那好吧,姐姐,你要是真的不舒服,千萬要說,知道嗎?”
“我知道的!梓玄,你變囉嗦了。”葉黎覷了他一眼說道。
玉梓玄溫和地笑笑,拍了拍葉黎,腦海中閃過南宮熠那怪異的樣子,人人都道墨國熠王性情冷淡,怎的會和姐姐那樣說話,誰都聽得出來他話裏的那些個意思。
“姐姐,你與熠王,從前認識嗎?”他瞧著葉黎的臉色,有些小心地問。
葉黎的麵色僵了一僵,扯出一個不像笑容的笑容:“怎麼可能,梓玄,你怎麼這麼問?”
“沒有,就是看你和熠王說話的樣子,覺得怪怪的,隨口就問問,姐姐別放在心上。”玉梓玄笑笑,寬慰著她。
怪怪的?有嗎?
葉黎搖搖頭,沒有吧,算了,不想了。
一抬眸,玉梓玄向來沉穩的臉在燭火照映之下忽然變得有些扭扭捏捏,頗為怪異,惹得葉黎心裏狐疑,蹙了蹙眉道:“梓玄,你怎麼了?”
“啊?”玉梓玄忽然抬頭,神色怪異,英俊的臉上浮起兩抹看不見的暗紅,咽了咽唾沫小聲地向葉黎問道:“那個,姐姐,菱心這些天怎麼樣了?”
他最近手上的事太多了,忙不開,已經有好幾天沒見過菱心了,說來心裏竟有些煩躁。
啥?!
乍一聽,葉黎差點沒咬到自己的舌頭,這是啥子情況?
她好不容易緩和了,再看玉梓玄明顯犯春的臉,頓時感覺到頭頂雷聲隆隆作響,天!她的弟弟,莫不是看上菱心了?
“呃……菱心很好,這會子應該是出去辦事了,不過梓玄,你……怎麼突然問起菱心?莫不是……”她說的很委婉,但是玉梓玄應該是聽得明白的。
確實,玉梓玄聽明白她話裏的意思了,沉吟片刻,像是做了很大的決心,抬眸與葉黎相視著,烏黑的眸子裏閃過一些堅定:“嗯,姐姐,我想我是對她上心了,姐姐你不會反對吧?”
對於玉梓玄這樣直白地說出來,葉黎反倒有點錯愕,半晌彎了彎靈眸,隱隱有燭火在那雙晶亮的眸子裏跳動,“為什麼要反對?我替你們高興還來不及呢!”
菱心是個好姑娘,這點她很清楚,若是菱心成為自己的弟妹,她想她會很樂意的!
“真的嗎!?”玉梓玄高興得嘴角高高揚起,眉梢嘴角的笑意止不住地往外溢出來。
“當然是真的啊,傻弟弟!”葉黎很是哭笑不得,不過,這事她也明白不是她單方麵同意就算可以的,還有菱心那邊,父皇母後那邊,這些,可都是問題。
玉梓玄也是知道葉黎的顧慮的,當葉黎提出來這些的時候,他表示,菱心那邊,他會努力,至於皇帝皇後那邊,從前他們就表示過,等玉梓玄長大後,不會幹涉他的終生大事。
葉黎點點頭,鬆了口氣,這樣,事情就簡單多了,隻消搞定菱心就好了!
不過,她對她的弟弟有信心,拿下菱心,so easy!
還不知道自己被惦記上了的菱心正悠然地走在皇宮某條小道上,後背突然一寒,她縮了縮肩膀,警惕地瞧了瞧四周,不知覺地加快腳步離開。
×××
國驛。
南宮熠與東方恪一同在他的房間裏坐著,南宮熠端坐在太師椅上,東方恪則是慵懶地躺在軟榻上,前者沉著臉色,細看整個臉部都黑透了,十分不悅的樣子,後者神情愜意,斜勾嘴角,好以整遐地睨著太師椅上的某人。
房間裏的氣溫持續下降,無端讓人冷得瑟縮起身體,到最後仿佛呼吸一下都難受。
“是與不是,你心裏應該有數了吧?”東方恪緊了緊一身紅衣,不滿地睨著南宮熠,這家夥!到底是在冰窖裏待了多久!
“她是我的妻子,你說我認得出認不出?”南宮熠狠狠咬牙,陰鷙的眸光嗖地射過去。
妻子?東方恪勾唇,擺弄著一雙優美的手,悠悠一歎:“可似乎你所謂的妻子並不認識你呢,哦不,或者說,人家並不想認識你呢。”
“你什麼意思!”南宮熠一手握起放置在麵前的一杯熱茶,墨眸冷冷眯起,仿佛下一刻就能將茶杯捏碎。
東方恪又是悠悠然一歎,聳了聳肩:“很簡單啊,人家現在貴為一國公主,想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隨隨便便一找就會有大把大把的男人撲上去,又怎麼會再記得一個傷她至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