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婧染在路邊將那張懷孕單燒得一幹二淨,仿佛要抹滅掉什麼一樣,隻是她肚子裏卻真切的有著她無法抹去的存在。
在她還沒下定決心打掉這個孩子之前,她需要時間冷靜。
回到禦庭,剛踏進去一個嬌小的身影就撲到了她身上,夏婧染愣了愣,低頭看到是仿佛初醒揉眼睛的才三歲的她的‘兒子’,緊皺的眉頭緩緩鬆開了。
她俯下身子,抬手輕撫他柔軟的頭發,收斂了煩惱格外溫柔道,“小寶,怎麼穿著睡衣就跑出來了?”
“想抱抱,講故事。”曆小寶稚嫩軟濡地蹭了蹭她,仿佛對她無比依賴一樣。
見狀,夏婧染煩躁了一天的心在這一刻柔軟了下來,在這個家她唯一的溫暖就是見到他,雖然他不是她親生的,“小寶乖。”
下一刻,她將曆小寶的小身子摟到了懷裏,正要將他抱到樓上——
另一個身影毫無預兆走過來,從她懷中將曆小寶拽到那女人身旁。
夏婧染皺眉抬頭,看向了那女人,半響才低聲隱忍道,“楚安馨,你應該24小時待在小寶身邊照顧他,剛剛他亂跑出來你不在,要是出什麼事你怎麼跟靳言交代?”
誰知,楚安馨如往常一樣沒有把她放在眼底,死死拽著曆小寶,不顧他眼睫含淚地掙紮,冷哼道,“你是把我當成這個家的保姆了,夏夫人?別忘了,我才是小寶的親生母親!”
聽罷,夏婧染的身子微僵地站在那裏,她確實無話反駁,曆靳言從來就沒碰過她,更談何來的兒子?
這個‘兒子’是楚安馨為他生下來的,他寧可碰一個與夏鸞長得相似的女人,也不肯碰她,雖然楚安馨在曆家沒名沒分地照顧曆小寶,但曆靳言婚內出軌已成事實。
問她為什麼能夠忍受下去,大概是對曆靳言的感情,還有……孩子是無辜的。
夏婧染一次次的忍耐,沒有讓曆靳言和曆家退步,反而步步緊逼,連楚安馨都被安排住進曆家,要她和一個小三同住一個屋簷下。
她緩緩垂下冷淡空洞的眸,“那我也請你別忘了,你隻不過是個我丈夫婚外情的小三,我能容得下這個孩子,不代表我會對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讓。”
楚安馨氣得牙癢癢,摟緊曆小寶盯著她冷嘲熱諷,“就算我是小三,那也是你自己沒本事守住曆靳言,讓他爬上了我的床,看看你自己就是個殘花敗柳,還以為自己年輕有魅力啊,實話告訴你,靳言說想每分每秒都和我待在床上,卻一眼都不想看你,更惡心碰你……”
“當著一個孩子的麵,你都能恬不知恥地說這些話?”這些話無疑刺痛她,夏婧染一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孩子。
至少不像當著孩子的麵罵她,誰知她卻愈加得寸進尺,楚安馨怒極反笑地聽了挺了挺胸,仿佛就是要氣死她,“對了,靳言還說了喜歡我胸大,摸起來手感可好了,還有緊得他很爽……”
啪——
一巴掌夾雜著淩厲的寒風,重重落在了楚安馨臉上,她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麵無表情的夏婧染,這賤人竟敢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