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琳被他掐得臉色鐵青,嘴角發白,但卻倔強地不吭一聲,隻是一瞬不瞬地凝著他。
最終鬱璟寒冷靜下來,放開了她,“聽清楚了就滾。”
“我可以滾。”白琳抬手拂過脖子的勒痕,這個男人是真的下了死手,“但你回答完我一個問題後,我自然走。”
鬱璟寒沉默地站在那裏,如一棵岩鬆一樣佇立,分毫不動搖。
她也沒再征求他的意見,而是直接問,“你……愛你的妻子嗎?”
聽罷,鬱璟寒眉目一緊,半響才說,“我不會娶我不愛的女人。”
話音剛落,白琳臉色蒼白地遠遠看著他,然後默不作聲地握著拳頭,轉身就走。
看著她突然走得幹淨利落,鬱璟寒反倒微微皺眉,但她走了不是正和他的意思嗎?
可是還沒走遠,鬱璟寒隻聽到身後一聲撲通倒地重響,這時他等的司機正好將車開進了地下車庫。
不一會兒車停在了他麵前,司機下了車,詢問道,“鬱先生,上車吧,夫人已經在家等您了。”
鬱璟寒剛想上車,餘光瞥了一眼倒地不起的女人,正要進去的他頓了頓,半響,才在司機的目光中麵無表情地朝著那女人走去。
司機愣了愣,隻見他將昏迷過去的女人打橫抱起,走了過來,他不由猶豫道,“鬱先生,這位小姐是?”
“沒看到她暈倒了?去醫院。”鬱璟寒冷著嗓子,沉聲道。
司機見他將女人抱進車裏,眸子一閃,鬱先生從來片葉不沾身,這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要不要告訴夫人。
正當他猶豫間,看到鬱璟寒的視線,連忙上了車,往醫院開去。
……
白琳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身旁的護士正在照顧著她,她揉了揉眉心,想起了剛剛自己莫名其妙昏倒。
她這是怎麼了?
沒過一會兒,一個醫生走了進來,細心地詢問她,“白小姐,感覺身體怎麼樣了,舒服了一點沒有?”
“好多了。”她實話實說,順便問了句,“誰送我來醫院的?”
“一個英俊的小夥子,姓鬱。”醫生臉色似乎有些沉重。
白琳一聽了然了,剛想追問他現在在哪裏,卻聽到醫生說了句,“白小姐,剛剛檢查了你的身體,發現……你身體狀況不是很好。”
白琳愣了愣,“什麼,意思?”
“白小姐流過產吧?再加上身體不好,無緣無故暈倒是個不好的征兆。”醫生委婉地這麼說。
白琳聽了臉色卻蒼白如紙,一是因為流產的事,刺激到了她的情緒,二是他那模棱兩可的話,讓她陷入了慌亂的絕望,“我得了什麼病嗎?”
她也知道毫無征兆暈倒,是惡病纏身的征兆,但她隻希望,生活不要再給她一次無情的打擊,連一點點活路都不肯給她。
“癌症。”醫生知道瞞不過去,然後隻能實話實說,看到她空洞的眸光,立馬補充,“是因為流產引發的,不過發現的早,及時做手術是有機會康複的,這個病不是絕症,起碼有一半幾率……”
話音剛落,白琳猛然推開了他,拔掉了手上的針頭,顫抖著身體想逃離醫院。
可是剛剛離開病房,就撞上了一個男人懷裏,她想推開他,卻被他抓得牢牢的,她尖聲尖叫,“放開我,滾開——”
“你冷靜點。”男人的聲音很好聽很磁性,雖然不溫柔。
但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一句話,就讓幾近奔潰的白琳緩緩抬眸,緊緊盯著他,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樣眼眶濕紅的抓著他的手臂,懇求道,“璟寒,你帶我走,帶我離開這裏好不好?”
鬱璟寒微微蹙眉,看著她這種熟悉的臉一時心軟,“你要留下來治病。”
話音剛落,白琳整張臉發白,猛烈搖頭,“我沒病,我沒有!我不要留在醫院,這裏很可怕,我的孩子就是在這裏沒的,你知道嗎?”
鬱璟寒知道她得癌症情緒激動,但他和她毫無瓜葛,沒必要安慰一個陌生人,能將她送到醫院已經仁至義盡,然後漠然撥開了她的手臂,“讓醫生通知你的家人來照顧你,我家裏還有事,先走了。”
“你別走,別丟下我!”白琳從身後猛然抱住了他的腰身,顫抖著聲音祈求。
鬱璟寒深吸了口氣,低頭看著這個纏人的女人,剛想掰開卻發覺背後一陣濕潤,女人的身體也在發抖,手臂更是蒼白如紙,他沉默了一會兒,才看向醫生護士,示意他們給這女人打一劑鎮靜劑。
生病了在醫院治療是對她最好的,他連醫藥費都墊付了,她還纏著他做什麼?
眼看著醫生護士想給她打鎮定劑,白琳起初瘋狂的掙紮抗拒,小臉蒼白地死死盯著他,祈求他的幫忙。
而鬱璟寒隻是幫醫生固定住了她的身體,任由她被打下鎮定劑。
白琳意識漸漸消失,眼前的男人冷若冰霜地看著自己,她心狠狠地刺痛,她都要死了,他依舊惦記著回家看洛雲嫿,不肯留下來陪她一刻。
鬱璟寒,你為什麼這麼殘忍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