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台門沒關緊,敞開了一條縫,聽見有人說話好像還是談公事,夏婧染轉身便準備走的,她也不是故意偷聽。
穿著黑西裝的男人,壓低聲音說,“宋總,我們和鬱氏談的案子,已經談了兩年多,合同都敲定了,您為什麼突然改變主意……”
宋白詞背對著門,大手握住高腳杯,晃了晃酒紅色的液體,“這個合同,gi簽不簽都不會有損失,該著急的是鬱璟寒,不是我。”
男人聽了,猶豫道,“鬱氏那邊需要我們的新型器材,我聽說,有客戶指定他們,要用新器材,那這樣鬱氏可謂損失慘大。”
鬱氏開出的條件,已經給足了誠意,總裁為什麼遲遲不簽?
“誰在那?”
夏婧染愣了愣,想走已經來不及,而且這便隻有一個大廳,她躲也沒地方躲,男人變了臉色,“你是誰,躲在這偷聽多久了?”
夏婧染被人抓到抿著唇解釋,“我隻聽到你們說鬱璟寒,我過來也隻是想出去吹風,沒想到有人。”
鬱璟寒騙了她,合同簽不下來鬱氏隻是單方麵受損,而且這個人的口氣,損失還不小。
助理還想說什麼,宋白詞見是她,眼底閃過詫異,他抬了抬手,眼神示意離開。
助理走後,夏婧染才走過去,被他用審視地目光打量,她先打破了局麵,“宋先生之前,不是已經決定和鬱氏簽約……”
宋白詞擰了擰眉,打斷她的話,“你又是以什麼身份來問我,是夏小姐還是鬱太太?”
夏小姐、鬱太太橫豎都是叫她,夏婧染費解,抿著唇半天沒說話,兩者有什麼區別?
宋白詞轉過身,背對著她說,“鬱總沒告訴你的,我也沒有義務。”
他已經這麼說了,夏婧染也不會死皮賴臉纏著他問,她提著拖尾的裙擺正要走……
身後傳來,宋白詞淳厚溫和地嗓音,“還請鬱太太轉告鬱總,我再給他三天時間考慮,這批新器材想要的,不止鬱氏一家。”
而他的口吻,讓夏婧染聽了,頓時便有些反感,鬱氏做到現在這麼大,不是一夜之間起來的,或許這批器材真的很重要,可也不至於麵臨生死關。
夏婧染蹙著眉,留下這麼一句話,頭也不回的就走,“我也沒義務替宋先生轉達。”
沉默片刻,宋白詞緩緩開口,“你不是想知道,為什麼嗎?”
他的話,讓夏婧染頓下腳步,隱約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她放下裙擺,“宋先生不是讓我回去問我丈夫?”
宋白詞沒急著回答,慢條斯理地品著紅酒,若有所思道,“鬱總如果想告訴你,鬱太太現在也不至於來問我,不是嗎?”
他說的沒錯,鬱璟寒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告訴她,還騙她簽不下來也不會有損失,夏婧染緊抿著唇,不會不明白,他這麼說隻是想讓她安心。
夏婧染回過神,瞥了宋白詞一眼,這一次不似剛才,她白皙的手自然垂範,落落大方的從他視線裏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