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嘛,我說了,不是我想去豐州,實在是其他地方不適合我嘛。”
“說的倒有點道理,不過,我看那豐州也未必就好,指不定哪天魔族就從東海打過來了,到時候你才死得冤枉呢。”
“啊,海老你可別嚇我,魔族都一千多年沒蹤跡了,應該不會這麼倒黴,正好被我撞上吧,呃。。。”少年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我的運氣好像確實不怎麼好啊。”顯然,從海老的話中,少年似乎想起了什麼悲慘的經曆。
“海老,要不我還是不走了吧,想來想去,好像就這裏最安全了,外麵都太亂了。再怎麼說,這裏也是天下禁地榜榜首,就算真的天下大亂,應該也沒什麼人敢過來吧。”
海老輕笑一聲,他自然知道少年是在開完笑,隻是他還是認真的回了句:“小星,我看你別去豐州了。”
“啊?’少年一愣,“真讓我留下?”
“不許留,”海老無奈的喝了一句,“去夏陽吧。”
“夏陽?”少年心想,不是說不規定我要去哪麼,“海老,我剛才說的應該很清楚吧,現在夏陽這麼亂,我要是去了,說不定哪天就被一個浪花打死了。再說了,古有雲‘攘外必先安內’,越王這次破天荒的沒有插手爭嫡之事,不就是顧忌獸王山,想要挑出一個能真正鎮得住亂世之人麼。依我看呐,這次奪嫡沒有個三年五載,絕對停不了,我不去,危險得很。”
“那依你看,越王的諸多皇子中誰能最終上位?”
“這個嘛,難說,越王膝下七子,皇長子和六皇子早逝,四皇子生性淡泊,不願爭那至尊之位,七皇子又太過年幼。剩下三個嘛,二皇子武學天賦極高,破魔訣隻怕不低於六層了,又常年在軍中曆練,肯定是深得軍部和樞密院的支持;三皇子天賦較差,但想必也不會低於四層境界,七年前便開始協助越王處理朝中事宜,廟堂之人大多推崇於他,聽說在皇家書院裏他的聲望也很高;這兩人之間的爭鬥呢可以說是由來已久,誰也壓不過誰,不過嘛,偏偏出了五皇子這個變數,”
說道這,少年明顯露出了些許疑惑之色,語氣也不似剛剛般篤定了,
“說起來,這五皇子本來一直是個不為人所知的平庸之輩。不過,五年前,神宗大會上他卻以弱冠之齡踏足六層境界,一舉奪魁,其後又前往涼州精羽衛曆練,並在短短兩年時間內擢升至將軍之職,之後又隨越王去邙山參加四國會盟,風頭一時無二,連一向不參與朝政的精羽衛元帥孟澤也很看好他。
這個人呐,崛起的太快了,一連串的出擊,偏偏事先又沒有任何征兆,連二皇子和三皇子都沒有任何準備就一下被打蒙了,多年建立起來的形勢一朝即變。依我看,此人要麼是得了什麼奇遇,要麼就是城府太深。
其實吧,單論手中實力而言,二皇子背後有軍部和樞密院撐腰,三皇子有丞相和皇家書院的支持;朝中的勢力,可以說除了直接向越王負責的禦史,隻管刑事的兩部和京畿軍外,基本上已經快被兩人瓜分殆盡了,可惜啊,偏偏就漏了一個最重要的勢力。
那五皇子,你別看他手中好像什麼底牌都沒有,其實這些年他在各地的聲望已經逐年升高,就說去年並州的水盜,若換成他人,就算是同樣在軍中曆練過的二皇子,也決計做不到他那麼漂亮。更何況單就一個精羽衛,他就絕不會遜色於另兩人了。
想想看,精羽衛是何等的實力,那可是大陸軍隊榜上僅次於西楚虎狼師的變態存在。
想當初,南越初代帝王手握不過區區三軍精羽衛,卻能橫掃南部七國,建都夏陽,那是何等的風采。更別說如今的編製早已擴充至七軍,在我看來,隻要精羽衛能公開支持五皇子,隻怕這奪嫡的結果實在是難以揣摩。”
“不錯,”海老點了點頭,“看來這些年的書也算沒有白讀,我也知道你一向喜愛自由,不願卷入這些亂局之中。不過,小星,你要記住了,人立於這天地之間,隻要這天下紛爭不停,隻要你心中尚還有半絲情緒,又如何能做到真正的處身事外?這鬼穀雖好,卻終非久留之地,你可明白?”
“那海老,如何才能做到真正的超脫於外,不滯於物呢?”
海老輕笑一聲,饒有深意的回道,“反其道而行之,置身最大的亂局,尋覓真正的寧靜。”
“最大的亂局?”少年心中一震,臉上疑惑之色卻更甚。
“小星,你雖然心資聰慧,但畢竟年輕氣盛,閱曆不足,所以你才會遲遲卡在這一重巔峰破不了境。這些年你隨我遊曆四方,但到底隻是個過客,未曾入世,又如何能體悟得了塵世種種?其實,世間之事,皆有因果,所謂‘心無掛礙,意無所執’,你還需多加參悟才行,”接著,海老話鋒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