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常好,月長圓,人長壽,唯一遺憾的是,你始終都不在了,俗話說,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雖然是常常用在夫妻愛人身上的,可是很長很長一段時間,我始終都忘不了你,這個世界上,讓我那麼執著的念著的人,一個是你,一個是沈溱溱,我念了沈溱溱八年,這個人,最終還是回到了我的身邊,可是,我念了你十年了,你也已經離開我們十年了。白夜,當年。如果不是你,現在埋在這皇天後土的人,是我吧。”千句,萬句的話語,直接就湧在心頭,那些話爭先恐去的想要從胸口出來,但是,卻始終都埋在了胸口,一直都沒有喧囂出來。最終,悠悠然的說了那麼一句話。
想了很久,林斯年忽然都感覺到自嘲的笑了出來,帶著一種不好意思的味道:“有些時候,想一想,還真的是覺得很矯情,總是感覺,你走了,帶走了我太多太多的東西了,每一年,不再是過年來計算我的成長,我的老去,而是,每一年來看你,我才恍然乎的發現,我竟然已經老了,年華,那麼快的散去。我原本不是一個文青,因為你,而一下子變得文藝起來了。”
“很多時候,我最害怕看到桃花開了,因為桃花開了,就意味著,我要來看你了,但是,我很害怕,很害怕,甚至,還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是我做足了心理建設,我不來了,我再也不來看你了,但是,遺憾的是,每次的心理建設都失敗,每當風起,我依然還是會來,依然放下了一切,一定回來。”
“白夜,你究竟有沒有什麼想要對我說的,我真的很想念你,如果你真的有想要對我說的話,就入夢來吧,我不害怕,真的不害怕。”
風吹過,卷起了無數的花瓣,樹葉掉落在了他的周圍,身上。手上,甚至還有臉上。他抬起了頭,聽不見周圍的聲音,唯一隻有風聲的煞煞。
“你看,你想要對我說什麼,又不願意,對我多交代,反而是,始終都是這麼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真的是恨透了你這幅的樣子了。”
“斯年,白夜已經離開了十年了,你不要再深陷其中了,就算當年白夜是為了救你才死的,但是,十年已經一轉眼十年了,就算是如今你做什麼都挽救不了了,你何必一直都折磨你自己呢。”就在林斯年自我嘲笑的時候,方沛菡的聲音就忽然的從後麵響了起來,方沛菡的聲音裏麵還帶著一點點的氣急敗壞,她太生氣,生氣林斯年對自己的不珍惜,依然沉浸在過往的失敗和痛苦之中。
林斯年幽幽的說道:“我知道,我自然是知道,他已經離開了十年了,但是,我們之間的感情,並非是你能夠理解的。”
“我自然是不理解,我也不想要理解,你們所謂的兄弟之情,弄得好像是失去了戀人一般的情緒。”方沛菡有些生氣,有些憤怒。
“方沛菡,這個世界上麵,有遠遠超過愛情的感情,隻不過你不知道而已。而且,你顯得很不能夠接受,就像是當年,對於白夜對我們的好,你始終都帶著一種極度的嫉妒的味道。你難道還不懂嗎?我們隻不過是兄弟而已。”
“真的是兄弟而已嘛?你為什麼弄起來,好像是一副生死相許的戀人樣子呢,不管怎麼說,白夜已經死了十年了,他真的是死了,你可以懷念他,我可以放任你每一年的這個時候的失態,因為,他是為你而死的,但是,你要記住,死的人永遠都死了,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珍惜眼前的人,不要再讓後悔再一次的在你的身上實現。”方沛菡真的是很想要從到前麵去,狠狠的搖著林斯年的肩膀,狠狠的晃蕩他一下,希望他可以清醒一點。
“我很清醒。方沛菡,我知道,你說的意思,我也明白你的意思。我的確是懷念他,不僅僅是因為他是為我而犧牲的,更多的是,我吊念的是我們當年的情誼。我們當年的那種無需多言的兄弟情誼。”林斯年長籲了一口氣,看著方沛菡的臉,一種悶悶的情緒,鬱結於心:“年少輕狂的情緒,永遠都是心比天高,向來,英雄如美人,不許人間見白頭,我隻不過是感傷的懷念一下,當年的我們,年少時候的我們。”
方沛菡快步的走了兩步,走到了林斯年的麵前,看著林斯年的臉,溫柔的看著他,伸手摸了摸林斯年的臉,一點一點的,萬分激動的問道:“既然,你覺得自己應該聽從當年的你們,那麼,當年的他,許下的承諾,你是不是也要實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