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慕楓激動的抓住顧如錦:“你之前病的那般嚴重,現在不也是好了麼?你怎麼可能沒有辦法?!”
慕楓手下的力道很大,抓得顧如錦有些疼,顧如錦費了好大的氣力才掙脫開來:“又不是我自己治好的!”
“那還有誰有這麼大的能耐?”
竟能將顧如錦體內的毒素清除?
慕楓此時已經對顧如錦的醫術頗為信任,若說顧如錦身體的好轉不是自己所為,那麼,又有誰有這麼大的能耐,那個人,是否也能醫好單惠娘體內的寒毒?
“棲雲子。”顧如錦說到這個名字,眼中滿是柔情:“白雲觀觀主,棲雲子。”
“竟是這樣麼?”慕楓喃喃自語道。抬眼看了看顧如錦,右手放在她的肩上輕撫:“如錦,今日你也累了,先回房休息吧。”
放在顧如錦肩上的手讓她有些不自在,狀似無意的將那隻手從自己肩膀上扯下來之後,顧如錦轉身離開。
慕楓低頭看看方才放在顧如錦肩上的手,又目送著顧如錦消失在自己視野的盡頭,月光透過樹葉灑在他的臉上,一片斑駁。
大概是藥效上來了,單惠娘的麵上終於有了一絲血色,慕楓徹夜守在單惠娘身邊,華麗的衣袍此時已經起了褶皺,此時正在床頭沉沉睡去。
給單惠娘送來早膳的青兒見慕楓倚在床頭睡去,小心將早膳放在桌上,又在房間中尋了床薄毯蓋在慕楓身上,安靜的合上門,退了出去。
單惠娘臥病在床的幾日間,雲苓山莊也少了許多風波。顧如錦閑來無事便練練瑜伽,或是在書房中臨摹著衛夫人帖,幾日下來,也算是小有所成。
一手簪花小楷點畫細膩,清婉秀潤,如插花舞女,低昂芙蓉,又如美女登台,仙娥弄影,又若紅蓮映水,碧治紅霞,可謂幽深無際,古雅有餘。
慕楓則成日守在卿月軒內,除卻一日三餐用膳的時間,顧如錦幾乎見不著他。
青兒成天在顧如錦耳邊抱怨著慕三爺怎麼能隻顧單姑娘,卻忘了自家夫人,倒是顧如錦自己,不覺得有什麼。
七日之後,單惠娘身體方才稍稍恢複,能夠下地行走。
醒來後的單惠娘見到守在自己床頭的人後,對慕楓越發的溫柔起來,甚至於對前幾日慕楓對自己的態度都不甚介懷。
打發走隨身的侍女,單惠娘走到門邊,仔細觀察了卿月軒周圍,確認沒有閑雜人等後,才把門合上。
“表哥,你去見過薛公子了嗎?”單惠娘小聲對慕楓問道。
“啊?”慕楓舉著茶杯,恍然驚覺還有這檔子事:“這幾天你一直昏迷著,我就沒去成。”
單惠娘聽慕楓這麼說,一張小臉染上桃紅,親昵的依偎在慕楓懷裏:“那表哥你打算什麼時候去?”
“盡早。”慕楓抿了一口茶,捏了捏懷中人的臉:“我聽說白雲觀中那個棲雲子道長還通岐黃之術,如錦的病便是他醫好的,正好也帶你上去瞧瞧病。”
第二日。
“青兒,夫人還沒醒麼?”慕楓一早就到了顧如錦的門外,說是有事相商。
青兒看看屋內,略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夫人病愈後一直嗜睡,要不我去把夫人叫醒來?”
“不必了,讓她睡吧。”慕楓在屋外院中的石桌旁坐下:“我再多等等就好了。”
這一等就是一個時辰,顧如錦這一睡直到辰時三刻,洗漱完畢用完早膳正準備去練練瑜伽,剛出門就見到了坐在石桌旁的慕楓。
“你找我有事?”顧如錦當下就失去了練瑜伽的興致,這青兒怎麼也不跟自己說一聲。
“起來了?”慕楓伸出手想要摸摸顧如錦額頭,看見顧如錦一臉鬱悶的表情又伸了回去:“用過早膳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