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骨折換來一個疼惜自己的男人,看上去這樣的買賣,是很劃算的。
隻是不知這男人,何時便會厭了你。
日子又恢複到了平靜,慕楓還是每日上山去見薛懷玉,之前顧如錦要照顧周雪瑤便經常借口沒空陪慕楓去,現在倒好了,單慧娘被打入冷月樓,周雪瑤的腳也已經恢複。再沒有什麼事情能當做顧如錦不願上山的借口了。
她隻好再一次硬著頭皮,上白雲觀,見到那副冷麵孔,讓人心寒的冷麵孔。
連續幾日上山都沒有見到棲雲子,想來他也是不願見到自己而躲著自己吧。這樣也好,省的往後上白雲觀還要擔心這個害怕那個的。
這樣一來,倒也讓顧如錦鬆了一口氣。
陪著慕楓上白雲觀好像成了習慣,那日午膳過後,顧如錦梳理了一下頭發便去書房等候慕楓來找自己,一同前去拜訪薛懷玉,但慕楓好像沒有要起身的意思,捧著古書正看得興起。
“怎麼,今兒不急著去見你的薛公子啊。”顧如錦這話裏滿是調侃的意味,說完話自己都沒沒控製住的小聲笑了一下。
“你這丫頭,瞎說什麼呢。”慕楓緩緩放下手中的書,端起旁邊的茶杯:“最近幾日都不用去了,薛公子不在白雲觀了。”
“啊?那他去了哪裏啊?”顧如錦下意識的問了在這麼一句,問完才發現這好像不是自己該管的事兒,便趕緊改了了口:“我是說,他怎麼忽然不打招呼就離開了?那你拜托他的事,可有進展?”
“你不用操心那麼多。”慕楓放下手中的茶杯徑直走向顧如錦,站在她身邊,佯裝戲謔道:“你的本職任務,是想想怎麼服侍好我這個夫君啊。”
顧如錦被慕楓著突如其來的調侃羞紅了臉頰,擺了擺手便離開了房間,用頻率極快的小碎步走到了庭院的石凳上:“這該死的慕楓,又敢捉弄我。”
平複了心情的顧如錦坐在石凳上,越想近幾日的事情便越發覺得奇怪。開始是不見棲雲子的身影,後來又是薛懷玉忽然的離開,這兩件事怎麼看怎麼蹊蹺。
薛懷玉一直想招納棲雲子到自己門下,他會不會用什麼卑劣的手段,陷害棲雲子?想到這裏顧如錦不禁害怕起來。
“妹妹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不知何時周雪瑤已經出現在顧如錦的眼前,用手在顧如錦眼前晃來晃去。
“哦,沒什麼。”顧如錦回過神來,“姐姐最近好嗎,腳傷還有陣痛嗎?”
“多謝妹妹關心,已經完全恢複了,現在都可以小跑了呢。”說著便起身在原地轉了一圈。
“行啦行啦,別好一些就又大意了,傷經動骨一百天,你還是要小心對待,不可馬虎啊。”
“雪瑤謹記妹妹教誨。”說著俏皮的地顧如錦作了揖,笑嘻嘻的離開了。
周雪瑤這一點是很值得佩服的,無論麵前的人是敵人還是朋友,她都能用最天真善良的表情和語氣,來擊垮你的防線。
讓你覺得,這樣單純的小姑娘,又怎麼會害我呢。
周雪瑤的忽然出現打斷了顧如錦的思路,她拍拍腦袋卻也沒精力在想下去,便吩咐著青兒童兒自己回房了。
不知怎麼的,生活裏少了事情做,人便會越發的懶惰了。
果然不出顧如錦的預料,第二日,便從柳城帶來的消息裏得知,棲雲子失蹤了,失蹤在天脊山和白雲山的山澗之中,生死未卜。
”張墨好像也在附近。“柳城頓了頓繼續說道:”棲雲子道長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手上的茶杯就那樣毫無預兆的掉落下去,摔在地上,碎瓷片滿地都是。
顧如錦隻覺得頭重腳輕,眼前一黑,便沒了知覺。
“夫人,夫人你醒了!”顧如錦緩慢的睜開眼睛看見身邊焦急萬分的青兒:“夫人您本身子就不好,您可不能太著急啊。”
顧如錦環顧了一下四周,沒有慕楓的影子便問:“慕楓呢?”
“三爺去山下與一外地的商客談生意了,大概要傍晚才能回來。”
顧如錦掙紮著起身,卻被童兒阻攔:“夫人您身子還很弱,要好好休息才是啊。”
“去給我找來十名護院,跟我出門一趟。”顧如錦絲毫不管青兒的阻攔,起身穿戴好鞋襪便走開了,走到門口時回頭囑咐青兒道:
“別跟慕三提我昏倒的事情,若是慕三回來,便告訴他我去白雲觀上香了,讓他不必記掛。”
說完便帶著十名護院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