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張德力死了,但是日子總要活下去不是,但是張秋雅最近發現,自從她爹去世以後,她娘幹的活比以前多多了,就連她姐姐,以前也隻用在屋裏繡花,集市時拿到縣裏賣了把錢交給奶奶就好,可是現在,不光要繡花,還得幫著下廚做飯。
有時候奶奶或者小姑姑會來搭把手,這時候大伯母和二伯母就會在旁邊說酸話,
“娘,咋以前我們幹活兒的時候,您就在旁邊看著,到了三弟妹,您就上趕著幫忙了?”
“杏兒,咋大嫂二嫂做飯的時候叫你幫忙,你怕油煙粘手,咋,你三嫂做飯油煙兒就不沾啦。”
奶奶張連氏是個真正的老實人,又不太愛說話,一輩子都以爺爺張懷柱為主,真正的是出嫁從夫了,而且平日裏很少幹涉兒媳婦的事,這想想三兒子剛走,就想著幫三兒媳分擔點,沒想到會招來大兒媳二兒媳的不滿,一時間有點不知所措。
而張杏卻是個潑辣的,她可不管那麼多,劉氏大家出身,一手女紅做的是一等一的,平日裏教她繡花,那可是傾囊相授,一點也不藏私,所以,劉氏於她不光是嫂子,也是師傅,而且因為平時天天在一起繡花,她跟張秋雅姐妹兩個感情也好,一看大嫂二嫂這麼說,當場就嗆回去了,
“我樂意幫誰就幫誰,你們管得著嗎?有這閑工夫在這說風涼話,不如多去幹點別的,別看我三哥不在了,欺負人孤兒寡母的。”
張杏的話說的是一點也不客氣,王氏和賀氏也不太敢跟自己這個小姑子太計較,老爺子也疼這個小閨女,別一會討不了好,隻能撇撇嘴嘟囔幾句,倒是沒再陰陽怪氣的說話。
這天張秋雅跟著秋霞正在後院喂雞,就看見王氏領了一個人到家裏,那人張秋雅認識,是這附近幾個村的李媒婆,之前大堂哥還沒生病的時候,經常往他們家來,大伯母那時候覺得堂哥是秀才了,這個看不上,那個嫌太醜的,後來堂哥生病了,不知道誰傳出去說活不了多久了,這李媒婆就再沒上過門了。
都這麼久了,這李媒婆今天咋又上門了,難道是給張秋燕說親的,畢竟她年齡也不小了。
張秋雅想去看個究竟,卻看到王氏直接把人領進了堂屋。張秋雅就更加奇怪了,給張秋燕說親,為什麼還要去爺爺那裏。
過了兩刻鍾,王氏和李媒婆從堂屋出來了,臉上眉開眼笑的,王氏還把李媒婆送到了門口,張秋雅就聽見李媒婆對王氏說到:
“大妹子,這事兒隻要你辦成了,韓家那邊說了,少不了你的好處。”
李媒婆才說完,王氏眼中就蹦出了亮光,
“曖……大姐你就放心吧,這事兒包在我身上。”
“行,那我就先回去了,等你好消息啊。”說完李媒婆就一步一扭的離開了張家,就剩王氏站在門口笑的一臉不懷好意,一回頭,正好就看見張秋雅盯著她看,嚇了一跳,眼神也變得躲躲閃閃,也似乎是為了掩飾心虛,衝張秋雅吼到:“臭丫頭,看什麼看,嚇死我了,該幹嘛幹嘛去。”便急匆匆的回了堂屋。
過了一會,張秋燕就出現在堂屋門口,一臉的幸災樂禍,
“張秋雅,爺爺叫你去喊三嬸和你姐過來,有事兒跟你們說。”
看她那樣,張秋雅就知道肯定沒好事兒,但是沒辦法,她說了是張老頭叫她們,隻能回後院屋裏把劉氏和張秋水叫上,去了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