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吉磕完頭就跪在地上低著頭不出聲了,將他帶回來的侍衛這時抱拳對朱毅回稟道:
“啟稟殿下,卑職找到胡吉的時候他正被人追殺,身上已經受了傷,而且胡吉的老母因為護著他已經遭受了毒手,卑職無能,沒能救下胡母。”
聽著侍衛說的話,胡吉默默的哭了起來,聲音不大,但是聳動的肩膀讓人光看就能感受到他的悲傷。
原本胡吉心裏已經絕望了,胡家有權有勢,和知府勾結的事他是知道的,若不是今天這個侍衛趕來,恐怕他的小命就玩完了,隻可憐了他那個病弱的老母親,想到這裏胡吉哭的更傷心了。
“你先別哭了,有什麼冤情盡管說出來,我們殿下會為你做主的。”馬文才對胡吉說道,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和。
殿下?胡吉震驚的抬起頭來看著坐在首位的男子,皇子嗎?那這樣的話,是不是就不用害怕知府和胡家勾結,他老母親的仇是不是就能報了?想到這裏胡吉直接撲到地上,哭喊道:
“草民給殿下磕頭了,草民有冤啊,冤枉啊,可憐我那病弱的老母親,一天福沒有享到就這麼平白無故的死了,求殿下為草民做主啊,嗚嗚嗚……”
“到底發生何事,你慢慢說來。”朱毅看著胡吉問到。
胡吉停止了哭聲,斷斷續續的說道:“草民原是胡家的車夫,前段時間胡家小姐要設計陷害德莊火鍋店的老板,就給了草民十兩銀子,讓草民跟著去放風,當時小姐說了,讓我聽見小蝶姑娘的喊聲之後就立馬跑去通知大爺二爺,草民不知個中緣由,但是主子吩咐的事草民也隻能照做,可是就在前段時間,大爺給了我一百兩的銀子,讓我回老家帶著老母離開這個地方,走的越遠越好,草民知道他們這是怕草民將他們的計劃說出去,就連夜回家想帶著老母離開,可是,可是沒想到,我們剛離開省城沒走多遠,就有人攔住了我們的去路,我老母親為了救我被他們活生生砍死了,若不是遇見這位大俠,草民恐怕也遭毒手了,草民恨啊,求殿下為草民做主啊。”
胡吉哭訴完就趴在了地上不起來了。
朱毅等人雖說已經猜到了大半,但是真正聽到當事人訴說的時候心中還是忍不住有些憤怒。
“你說的可是真的?”朱毅的臉色冷了下來,盯著胡吉問到。
胡吉磕了一個頭,哭道:“草民說的句句屬實,不敢對殿下有任何欺瞞,求殿下為草民做主,為草民的老母親做主啊。”
朱毅揮了揮手,示意侍衛將人帶下去。
“我知道了,你盡管放心,本殿下一定會給你一個公道的。”又對侍衛說道:“你將他帶下去安排好,另外派人去將他老母親的屍體收斂買一口好棺材安葬了吧。”
“是,殿下。”侍衛領命。
胡吉聽了朱毅的話,又是一番千恩萬謝,連給朱毅磕了幾個頭說了許多感謝的話這才跟著侍衛退了下去。
等到兩人離開了,張秋雅才開口感歎道:“沒想到他們兄妹幾個的心思都如此狠毒。”
“知人知麵不知心。”白書文總結了這麼一句。
“劉將軍。”朱毅就在幾人討論的時候,忽然喊道。
劉雲浩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中間抱拳行禮道:“下官在。”
“你速去府衙準備好,本殿下要親自審問這個案子。”朱毅冷冷道。
“是,下官告退。”劉雲浩應了一聲,臨走時給張秋雅使了一個眼色,意思讓她別闖禍,見張秋雅點頭了,這才放心離開了柳家別院。
德莊火鍋店要重審的事情很快就在省城傳開了,畢竟關了這麼長時間的火鍋店,好些人想吃飯都沒好地方去,也希望德莊能夠早日重新開業。
胡老爺自從官兵到府上傳喚的時候就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整個胡府上下亂成了一鍋粥,但是胡思瑤和胡大胡二依然被官兵給帶到了公堂之上。
得了朱毅的允許,白書文和張秋雅等人都可以在公堂旁聽,胡思瑤等人被帶進來的時候,胡思瑤的視線就一直在白書文的身上,就連給朱毅行禮都是在旁邊人的攙扶指引下完成的。
張秋雅看著她,心裏雖然感慨胡思瑤對白書文的用情至深,但是同樣的,作為覬覦她未婚夫的女人,此刻見她跪在堂下,張秋雅真的對她生不起任何的同情心。
今天主審還是知府大人,朱毅和馬文才則是搬了兩個椅子坐在了旁邊看著他,知府大人這時候隻有滿頭大汗,不敢再有絲毫的怠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