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鶴很難表達此刻內心的想法，他努力地組織詞彙慢慢說道：“我意思是，當初你是怎麼想的？當我說我有能力決定惡棍幫誰當首領的時候，你那滿臉陰謀詭計的樣子，好像還有很多很多底牌，足以支撐你打從心底裏不相信我的話，鄙視我什麼的，結果就這？”
“戰神，我承認你很強，非人的強，你也確確實實地勝利了。”穆老板滿臉苦澀：“想要嘲笑侮辱我都請隨意，這是你作為勝者的權利。”
“我沒嘲笑你侮辱你的意思！！”李鶴抓狂：“我是在認真地和你討論！你能不能冷靜一點，認真地聽清楚我到底在問什麼？”
穆老板平靜地看著他說：“我很冷靜，來吧，結束了，殺了我，惡棍幫重回你手中。”
李鶴攤開雙手，久久不吭聲，表情糾結仿佛得了長達十年的便秘。
恐怕，此時此刻，隻有神，才能解答他內心的困惑，如果世上真的有神的話。
穆老板不會明白他在問什麼。
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想問的究竟是什麼。
隻覺得自己很努力很認真想要戰勝的對手，突然變成了一個屁，被風一吹就散，自己蓄滿的力道打在了空氣中，分外難受。
事實上。
從李鶴的角度，以為穆老板後頭還有不得了的手段或招數，甚至可能還有不得了的人物在幕後等著出手。
而從穆老板的角度，以為李鶴再強也不過是個普通人，再強終歸有個限度，流傳的那些傳言，說惡棍幫戰神多麼威武神勇不可戰勝，在穆老板看來不過是一些失敗者為了挽回顏麵，故意誇大的說辭。
兩人天生信息就不對等。
李鶴把穆老板當成同等級別的對手。
穆老板也把李鶴當成“同等級別”的對手。
歸根結底。
他把他想得太強，而他把他想得太弱。
造成這種結果的原因是，李鶴這段時間以來，實力提升的速度超過常人太多太多。
他還不夠適應自己的強大，還不明白凡塵俗世的力量和詭計，已經很難對他造成傷害。
哪怕那些難以造成傷害的招數，已是凡人絞盡腦汁想破頭才想出來的東西。
這些，就是李鶴困惑的東西。
沒人來告訴他“李鶴，這些都是連你的皮都咬不破的小蟲子，你大可以一腳碾死，而不是去擔心它們會有什麼了不得的陰謀。”
所以，他也隻能留著疑惑慢慢思考，把穆老板和跟班帶回去，統統丟給領頭人處理。
花法力給領頭人和十幾名老惡棍幫成員重新加了一圈魔法盾後，李鶴就不再管他們，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默默思考。
這一思考，就到了林凱開定位找尋過來。
看著從飛艇上跳下來林凱等人，李鶴示意附近的惡棍幫成員別緊張，起身好奇地問：“發生什麼事了還親自跑一趟？”
“正式引出巨艦帝國的管事人了。”林凱神情嚴肅地說。
“那不是挺好嘛？你們談就行咯，反正我們的目的是什麼你和葉安都清楚，哪還值得特地花積分定位啊？”李鶴滿不在乎地笑了笑。
林凱的神情卻依舊嚴肅，他罕見地思考了一會兒，猶豫不決地看著李鶴，問：“你。。要不要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