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這個盒飯比自己在部隊裏吃的大鍋飯實在好的太多了。不看別的,單單是這配菜的選擇和顏色,就花了一番心思。哪像是部隊裏的夥食,平時吃飯完全看炊事班大師傅的心情。
大師傅心情好,味道也就是平平而已。但是一旦大師傅心情不好,那戰士們就倒黴了,不是鹹了,就是淡了。但是戰士們還不敢得罪炊事班,想要喝點小酒,開點小灶,還是要大師傅掌勺的。
如果把大師傅得罪了,下回你想喝酒點菜的時候,大師傅是不會出手的,他會讓徒弟們出手。至於做得好壞,看人品和運氣了。反正人家是學徒,沒什麼心理負擔,做的好,說明進步了,做的不好啊,也有情可原。你去找大師傅理論?他會告訴你:“勞資也要為國家培養新的人才啊,不能自己一個人霸者這個灶台不放手,對不對?”
吃著牛肉,他想起了夏醫生,想起了那個夜晚,在一起的晚餐。那種溫馨的感覺,可口的飯菜,上頭的白酒,美麗的夏醫生,貼心的傾談,低語聲,調笑聲。
曾經他覺得,那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曾經他想要和夏醫生過一輩子。曾經他覺得自己的心,快要裂開了。曾經他想要逃避,走的遠遠的,無論何方。曾經,他覺得自己的心上有了一個缺,一直會痛下去,無法停止。
直到今天,小護士的出現,似乎心中的那個缺,被填補上了。痛的感覺,沒有那麼深重了。甚至在抱緊小護士的時候,他覺得那種痛楚似乎消失了。
他慢慢吃著東西,用很慢,很仔細的動作,吸收著飯菜裏的養分。
事實上,他走神了。隻是機械的吃著,沒有用在軍營裏那種狼吞虎咽的速度,這裏沒有十分鍾限製,沒有隨時吹響的集結號。讓他可以有時間慢慢的思考。
似乎,想通了什麼,他又低下頭,看看胸口的牙印。剛才小護士已經將胸口的鮮血舔的一幹二淨。不過這時候,牙印處又開始慢慢的滲出血跡,日光燈下,不太明顯。
他似乎明白了小護士的想法,大概是想在他的身上留下一個不可磨滅的印跡吧。就這樣伴隨著他,無論他去到哪裏,如果低下頭,就能看到那個牙印。然後想起她。
他也明白了那一句“你活在我的血液裏”是什麼意思了。似乎帶著一種遠古的“歃血為盟”的味道,但更加深刻。是血脈相溶嗎?他不懂,他不懂小護士的感覺,更不知道小護士的想法。隻是感覺那樣的方法,和那句話帶著遠古的蒼涼,還有深情。
對於女人的問題,李劍銳幾乎是一張白紙,他想到,或許男4說的對:“女人,都是不可思議的動物。別想用你的腦瓜思考她們心裏想什麼。你不是他媽的超人,就算是他媽的超人,也完成不了這樣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