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您就帶上我們吧,您一個人出門我們實在不放心,您每次從外麵回來不是生病就是受傷,就沒有安然無虞的。”玉環和翠環倆人抱著林采薇的包袱不鬆手。
林采薇小臉一沉,挑眉道:“誰說我是一個人?不是說了玉子涵和楚風同我一起麼?有他們倆在你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嗯?”倆手胡亂揉著翠環的頭發,翠環整齊的發髻被她揉得像雞窩。
林管家風風火火的從外麵進來催促道,“二小姐,您收拾好了麼?風世子的馬車已經在門外等著您了!”
“嗯?是麼?”林采薇趁玉環走神,抓過包袱撒腿往外跑,一邊跑一邊回頭對林管家喊道:“林伯,麻煩您告訴我爹爹一聲,楚風在門外等著我,來不及跟他老人家辭行了,我走了!”
楚風那輛紫檀木馬車就停在門外不遠處,林采薇快步朝馬車走去。來到近前,一看趕車的車夫林采薇愣了,“咦,恩公!怎麼是你?那天在大街上多虧你降服了那匹烈馬。”
追霧急忙從車上跳下來,朝林采薇抱拳道:“林二小姐嚴重了,追霧愧不敢當!屬下乃是奉世子之命,要說恩公,世子才是您的恩公。”
林采薇心領神會,拍著追霧的肩膀笑道:“總之,多謝了。”
林采薇剛一挑車簾,楚風一把將她拉上來,拽到自己身側的軟墊上。
林采薇現在對楚風莫名的奇怪動作已經有了免疫,也不惱,開口問道:“不是說城門口見麼?怎麼跑到我家來了?”
“嗯,順路就過來了。”
林采薇無語的在心裏大大的翻了個白眼,楚王府在城東,林府在城西,城門在北邊,順得哪門子路,這家夥,撒謊眼都不帶眨的。
“這也是你的護衛?追雲呢?”
“嗯,上次在清風茶樓刺殺你的刺客這幾天有了眉目,追雲去調查了,有消息會沿著我們留下的記號,前去尋我們。”
林采薇眼睛轉向別處,幽幽開口道:“我欠你的人情越來越多,都不知道該怎麼還了?”
楚風欺身過來,盯著林采薇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確實是不少,玉清涵一案幫你洗刷冤屈,雲裳閣仗義相救,街頭命屬下降服烈馬,忍痛割愛暖玉棋,迷蹤陣與你九死一生,現在又陪你去忘憂穀。”
楚風說的很慢,每說一句就貼近林采薇一點,楚風每往前靠近一點,林采薇便往後退一點,直到將林采薇逼得“砰”的一聲,緊緊貼到身後的車廂上,楚風才適可而止的撤了回來。
無法否認,事實確實是如此,短短的一段時間,她欠楚風的人情,仔細算算或許還不止這些。
昨日夜裏在城外樹林,她不慎一腳踩空從樹上落下,若不是楚風及時抓住她,拿他的身體給自己當肉墊,她現在哪能這樣活蹦亂跳的到處跑,不死也殘了!
不想承認也不行,她的確欠楚風許多,遂勾唇一笑,朝楚風調皮的眨著水眸,“風世子俠肝義膽、古道熱腸、見義勇為、助人為樂、不求回報,實在是我南鳳國民的楷模,學習的典範!”並且還特意加重了“不求回報”四個字。
楚風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把戲,很不配合的說道:“我若圖報,你當如何報?”
林采薇裝糊塗不理他,故意轉頭看向外麵,假意欣賞風景,楚風拉過她的衣袖不依不饒,“你可願報?”
林采薇轉過頭嘿嘿一笑,反問道:“那風世子,您想要小女子如何報答?”美麗的水眸中明媚的神彩,說不出的靈動。
楚風掩嘴輕笑,清泉般的眸子上下不停的打量林采薇,一遍一遍的把林采薇從頭掃到腳,又從腳掃到頭,看的林采薇毛骨悚然。
林采薇忙往後退,雙手環抱胸前,瞪著水眸低道:“以身相許可不行!”
楚風登時像聽了什麼笑話似的,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以手扶額,笑的胸膛都震動了起來。
林采薇被他笑的渾身汗毛直立,怒吼道:“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不許笑!”
楚風立刻很聽話的停止了笑聲,“以身相許便不必了!你還是改別的報答方式吧!”
“你不要斷章取義,我本來說的也不是以身相許,我!”林采薇坐直身子吼道:“我本來說的也是以身相許可不行!哼!你說吧,你想要本小姐怎麼報答你,本小姐就怎麼報答你!”氣呼呼的把頭別過去,低聲哼道:“哼!才不要欠你的人情!”
林采薇氣惱的別過身子許久,也不見身後的楚風說話,追問道:“想好了麼?想好了便說!”
楚風將她的身子扳過來,清泉一樣的眸子靜靜看著她,許久,突然輕輕一歎,幽幽的說道:“我不要你如何報答,你隻要記得我的好就行!”黑曜石的眸子燦爛勝過夜間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