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巫一直追著水龍下了山,他多日來精神不振,本來是快要跟丟了的,但是誰知道越往山下精神竟然越好,兼之水龍巨龍衝破封印和屏障受傷頗重,速度也就慢了下來,所以小巫竟然還能隱隱約約沒有跟落。
水龍見他緊追不舍,或是因為精疲力竭,或是因為打算解決掉小巫這個麻煩再去欣賞著遼闊的山河,於是就在山腳停了下來。
水龍轉過身,聽見後麵傳來蘇三歲和雲龍寺方丈的呼喊聲,覺得水龍體積太大,目標太過明顯,竟然揮手間就變成了一個白衣郎朗少年。
如果衣衫完整幹淨的話,如果眼中的戾氣不要那麼盛的話,倒也不失為一個翩翩公子。
化身為少年的水龍打量著小巫,不由得眉頭緊皺,口氣不善,惡狠狠地道:“不許再追著我,不然不要怪我心狠手辣。”說著,揮手就是一道水柱。
小巫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麵,麵色有些倉皇的飛身躲開了,隨即他微微一笑,似乎是錯覺,山間的花好似都開得更加旺盛了,小巫十分真誠道:“我追你不是想要對你做什麼,我隻是怕你去傷害別人。”
那翩翩少年聽了這句話好像很生氣,眉頭緊皺,他怒道:“傷害別人?你們個個都說我傷害別人,那雲龍寺那群老禿驢以此為由困了我近百年,讓我不得自由,每天都生活在那狹小漆黑的水底,孤獨無助,我甚至都不知道世上竟然還有花花草草,有會走路的人,我是龍,本該自由自在,翱翔天際,可是你看我前幾百年過的是什麼日子,要不是因為阿柔,我現在還在水底。”
少年似乎越說越生氣,最後他甚至說急紅了眼:“現在你也因為怕我傷害別人這個理由來捉我?你們怕我傷害別人,殊不知你們才是傷害了我!”
小巫覺得他說的十分有道理,世間萬物本該都有自由的,可是眼前這個少年偏偏沒有。
但是他也說不出雲龍寺高僧錯在何處,畢竟眼前這個少年的確戾氣很重,兼之法力高強,說不定,他就會傷害別人呢?方才整個雲龍寺的高僧都是因為他受了傷的。
小巫這樣糾結了一會兒,想不出個所以然,於是這個笨拙的魔歉意的笑了笑,道:“你說的很有道理,我不應該以此為由來追你,畢竟你的確是該有自由的。”
少年的麵色終於稍稍緩和,不耐煩道:“要不是阿柔不讓我傷人,我早就殺了你了,你還不趕緊走。”
“可是我還有一個理由要追你,”小巫笑著搖搖頭,道:“我想要香灰蟲,去救一個人。”
“你想要香灰蟲?!”翩翩少年驚呼出聲,隨即麵色陰沉,好似山雨欲來,他一言不發,突然揮起掌就朝小巫的麵門拍去。
小巫慌張的躲開了,到底是二人都沒有什麼戰鬥經驗,隻不過小巫無心傷人,而少年已經是巨怒了,招招式式都是殺招,根本就不留絲毫情麵。
小巫再次慌張的退開,借勢狠狠退開十數丈,有些生氣道:“你不給就罷了,幹嘛出手傷人,怪不得雲龍寺不讓你下山,哼。”
小巫本就有些少年心性,雖然善良,但是也是有些小脾氣,更何況這個少年突然就要打人,還是些要殺人的招式,任誰都有那三分的火氣。
“你!”少年顯得更加生氣,陰沉著臉又要發招。
然而還未觸及,隻聽見一道女聲喝道:“阿哲,住手!”
這個翩翩少年聽見這個溫柔中夾雜著嚴厲的聲音,雖然心不甘情不願,狠狠的瞪了一眼小巫,但還是收回了掌。
原來是一個女子,也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小巫有些驚奇的看著她,隻見她一襲白衣,眉目間都是笑意,看起來頗為楚楚動人,歉意的看向小巫,道:“阿哲雖然脾氣不太好,但是人還是很善良很溫柔的,你多多諒解。”
小巫不以為然的撇撇嘴,他才不信眼前這個少年“很善良很溫柔”,隻不過還是善意的點點頭。
對眼前突然出現的美少女有些驚奇,問道:“你是誰?從哪裏來的。”
“我就是你們一直找的香灰蟲啊。”女子笑得落落大方。
阿哲看見阿柔對著小巫笑得溫柔,他牽起阿柔的手,看起來有點生氣,眼中的戾氣不減,沒好氣的道:“阿柔,你幹嘛這樣冒冒失失的出來,他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阿柔回握了握他的手,像是安撫一隻內心不安的小寵物,眼中滿是柔情,道:“阿哲,不雅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