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一愣,問道:“你不阻攔?”
碧玉哭道:“小姐待我情同手足,碧玉深恨為人奴仆不能自主,望大俠帶小姐遠走高飛,遠離追殺。”
黑衣人愣了一下道:“那是自然,我就是來救她的。”
碧玉轉而對我哭道:“碧玉身為奴仆,不能背叛王爺,但王爺對小姐之狠碧玉為小姐悲哀,等小姐走後,碧玉會裝成小姐,身著喜服,躺在房中,幫小姐掩護,小姐,無論你去了哪裏都不要再回來了,這裏已經不再有小姐的親人了。”我的淚無聲的流著,黑衣人看了碧玉半晌道:“你打定主意了,你這樣會沒命的?”
碧玉擦了眼淚道:“碧玉既不想背叛主子,也不想對不起小姐,這就是碧玉最好的選擇。”
黑衣人道:“也好,你保重!”
說罷,也不看她,用被子把我一包,再把我抗在肩頭,打開了剛在那扇窗子身子一縱,我便被他扛上了屋頂,瞬間我瞥到整個成王府到處紅燈高掛,喜氣洋洋,一派大婚前的歡樂景象。
隻是未等我看第二眼,黑衣人已經再次縱身,像府外掠去,幾個起落已經遠離王府了。
我本以為他會帶我去哪個暗處暫避,等天明了再混出城去,怎料,他看準一處守城鬆斜的地方,拿了匕首插入城牆,直接一下一縱的越牆而去。
等出了城,他的速度越發的快,不求高度,隻求速度,在密林裏一路狂奔,直至天亮方才在一處山洞裏安歇,將我放下。
此時,我已經在他的肩頭顛簸的不成樣子,身子即使沒有軟骨散的藥力我也無法動彈了。
他將我輕輕的放在一塊洞中大石上。把被子打開,讓我平躺,然後,自腰間拿出一紙包,打開來,俯身將我頭撐起一些,將裏麵的藥粉遞至我的唇前。
我忙張開嘴,他將藥粉倒入,我用力咽下。
他又自腰間拿出一個軟軟的皮囊,打開給我喝水。
我順勢喝了幾口,他輕柔的道:“睡吧,你這軟骨散吃了太久,要幾個時辰才能盡解。白天不易趕路,你睡吧,等天黑時,我們再啟程。”
我很想問,我們去哪裏,但我不能說話。
便張了張嘴,他忽然笑了,道:“別急,你的嗓子的解藥很複雜,我現在沒有,等回到山上,我再慢慢製給你。”
說著,輕柔的道:“睡吧,有什麼話等嗓子好了再與我說吧。”
我微微點了點頭,說實話,我的身體在藥力和勞累的雙重作用下,已經達到極限,見此刻已經離開王府,又遠離了京城,心裏分外的安寧,隻一閉眼,就昏睡過去了。
可能是藥力太過強勁,我這一睡竟睡了一天,再醒來時,見外麵已經黑了。
他還在我身旁,坐在那裏,看著我,眼中有晶瑩閃動。
我見了一愣,他為何會哭?
不由得一下子坐起來,驚訝的發現,我竟能動了,他見了,掩飾了那抹晶瑩,笑道:“不錯,軟骨散的毒已經解了,你可以少受些罪了。”
我朝他笑笑,但想起這些天的可怕經曆,忽然又落下淚來。
他忙轉過身去。
片刻,他又轉了過來,手裏多了半隻我熟悉的烤野鳥。
他輕聲道:“吃了吧,荒山野嶺,我隻找到這個。”
我接過笑笑,竟發現還是熱的,看來他是掐著時辰烤的,我詫異的看向他,又把野鳥遞給他,他搖頭笑道:“我已經吃過了,這半個你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