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王行事放浪,雖在帝都是出了名的,可是這樣衣衫不整的將身子裸露在外,還是讓人大跌眼鏡的。何況他根本不知廉恥,就這樣半敞著衣衫,竟是絲毫未覺不妥。隻是他在看到雲驚瀾那一瞬間,眼神便變得極為陰鷙。明明在他身下承歡之人,該是眼前這個女子,可這之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隻感覺進入假山之後,神智竟漸漸迷蒙,然後便不省人事。
再度醒過來,便就是現在這個景象。
眾人一瞧見雲驚瀾,竟是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孫夫人掌管尚書府這麼大一個家族,什麼齷齪惡心事兒沒見過,從她眼瞧雲驚瀾從假山後麵出來,還能有什麼不明白的?隻得暗暗吸了一口氣,穩住情緒。這個時候千萬要控製住場麵,不能順了雲驚瀾那小賤人的意,不然鑰兒這一輩子多半是要毀了。
再見雲婉鑰一臉震驚、憤恨模樣,而涉事之人又是湘王,孫夫人想到多半是鑰兒設計不成反而被雲驚瀾這小賤人擺了一道,她浸淫後宮多年,所以能有這樣膽大的猜測。隻是現下該如何處置是好?她越著急便越想不出好的解決辦法,隻覺心中仿佛有一團火在燃燒。
如果事情是發生在後宅任何一人身上,她都能夠置身事外,可是這事兒到底是出在了自己女兒身上。
站在一旁的雲永康早已經是麵色鐵青,氣的連身子都晃了晃,自家女兒做出這般丟人的事,尤其是在府中。事情如果被有心人傳出去,尚書府的麵子何在,自己的顏麵又何在?要是被朝中同僚知道,更是免不了一番嘲笑,自己日後在朝中哪還能抬得起頭來?
雲永康看了一眼旁邊的湘王,心中暗暗猜想,不管湘王知不知情,到底要穩住他的情緒。隻有先讓湘王冷靜下來,才不會給他尚書府內的雲婉鑰安上一個‘勾引’皇子的罪名。
“爹,你可要給鑰兒做主啊,一定是雲驚瀾那小賤人設計陷害我,我可是什麼都不知道啊,爹,你一定要嚴懲那個小賤人!”雲婉鑰撲通一聲跪在雲永康麵前,死死抱住他的腿,聲音淒厲並透露出徹骨的恨意。
現如今雲婉鑰已經徹底忘了這件事明明是因為她而起,隻想著自己倒黴也頂不能讓那賤人好過!
雲永康暗自搖了搖頭,他這女兒果真是被孫夫人寵的厲害了,連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都不知道,還不如早些嫁出去算了。自己做錯事還怪到他人身上,雲驚瀾明明今早才回來省親,哪有機會和時間密謀和進行這事。
剛準備開口說些什麼,卻聽到家中小廝的聲音突然響起。
“冥王到——”
“南潯皇長子到——”
眾人皆被唬了一跳,便就紛紛跪下行禮。
這個時間點上冥王和南潯皇長子竟然來到了尚書府,頗有些耐人尋味。
雲永康心裏咯噔一下,隻感覺太陽穴突突跳個不住。冥王此番前來肯定有備而來,他究竟知不知道尚書府發生了什麼事兒?難不成楚慕寒的眼線已經延伸到了雲尚書府?還是說……隻是因為雲驚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