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雲驚瀾便忍不住打算了寧夫人的喋喋不休,“我父皇並不是嫡太子嗎?”
她來到的中州的時候婁簫便已是中州的王了,即便是她去打聽伽蓮的事也是在婁簫登基以後,所以關於他成為中州王以前的時候雲驚瀾並沒有聽人說起過,倒是頭一次聽到王家人幫助婁簫鞏固地位的說法。
寧夫人奇怪的看著她,“公主不知道這件事嗎?陛下在登基前,前太子便病故了,當然是不是病故也是個問題,古往今來奪嫡之路凶險非常,誰又知道到底是怎麼個情況呢,當年先帝也是十分寵愛這位前太子,太長公主家那位天仙似的郡主,先帝本還有意指給這位前太子的,不過後來小郡主失蹤了,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先帝對小郡主的寵愛向來超過了宮裏的幾位公主,能將其指婚給前太子,可見陛下傳位於前太子的心從未變過,所以……”
大約是意識到自己說得過多了,寧夫人突然閉嘴,有些戰戰兢兢的看向了雲驚瀾,這些話都是她的丈夫醉酒時閑聊來說與她聽的,皇族的破濤洶湧向來是為人所津津樂道的,加之這位寧將軍再添上一些自己的揣測,這些事聽起來也就煞有其事了。
但寧夫人此言卻直指婁簫的皇位來得並不光彩,不管怎麼說雲驚瀾到底也是他的女兒,若是她不高興,用胡言亂語來治自己的罪那也隻能是認了。
雲驚瀾卻沒想這麼多,無論是承啟帝還是婁簫,看來能爬上這萬人之上位置的人手裏沾的鮮血都是不計其數的啊,她側目看了一眼寧夫人,見她不說話,卻皺起了眉頭,“夫人怎麼不說了?”
“方才妾身的話不過是婦人之見,還望公主不要放在心上。”
她笑道:“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不管是真是假都並不能印象陛下是我親生父親的這個事實,何況過去的事我又何須介懷呢,夫人有什麼想說的盡管說出來便是。”
寧夫人點了點頭,其實這些話是在伽蓮還在的時候她便想去提醒她的了,王皇後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婁簫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她身為聖女本可以獨善其身,沒有必要將自己置身於輿論的漩渦之中,更沒有必要用自己的身份去為婁簫驗明正身。
那時候她便急切的想要進宮去見伽蓮,她是個婦人,心眼也就這麼大,婁簫想要鞏固皇位又如何,王家想要繼續往上爬又如何,伽蓮救過她一命,她便一定是要報的。
這王家人費盡心思將婁簫扶上了皇位,王皇後的位置自然會穩如泰山,當然她一開始其實還沒有考慮到這個問題,她擔心的隻是婁簫等人想要利用伽蓮的身份罷了,她隻是想去勸伽蓮回到聖女宮去,婁簫是生是死都不該是她過問的。
可是她一直沒能進宮而去,因為婁簫的根基並不穩固,對於進出宮之人的身份盤查得尤其厲害,那時寧將軍的官職又低,連他都沒有資格進宮去,何況是她呢,好在寧夫人也是將門之後,既然明的不行,那她就暗的來吧,可皇宮的守衛比她想象得更為森嚴,她幾次三番試圖進宮都沒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