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一直在房間,她自是聽到了門口的兩人的對話,苦澀的笑容爬上嘴角,最終又歸為平靜。
她何嚐不想君無豔一直長伴於她的身旁,可是……她找不到他,不論用什麼法子,不論耗費了多少人力,她都找不到他……一點,一點消息也沒有……
多少次,多少次她差點因為這個而抓狂魔化,可是她忍下來了,因為她不能,不能這樣,因為一旦魔化了,她便不在是她,她也就不能保持理智,去幫助君無豔繼續奪得他所想要的。
四年前的那次就已經烙下了病根,幾乎隻要一個不穩定,就會變成那副嗜血如魔的模樣。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恢複了……又怎能在變回去?
再次歎了口氣,九尾從椅子上起來,拉開了一直被關的緊緊的窗簾,月光從外麵灑了進來。
銀色的月光照耀在九尾的身上,整個人就像是鍍了一層銀光,閉上的眼睛看不到了那雙嗜血的紅瞳,黑色的眼睫毛閃爍著溫和的淡光,一身淡青色的長衫襯托著玲瓏有致的身材,整個人就如同黑暗中的月光女神,優雅而又恬淡。
眸子再次睜開,整個人的氣質瞬間變化,還是那副模樣,卻生生的增添了幾分血色,可是若你認真的看,就會發現眸子深處那蘊含的溫柔。
苦澀的一笑,簾子再次被拉上,轉身便出了門,走向了四年以來隻要是今日都會去的一個地方。
……
酒不醉人人自醉,借酒消愁愁更愁。
透明的酒水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緩緩的倒入銀色的器具之中,在裏微微晃蕩,引人品味。
一身白衣,不受束縛的黑發,纖長的白指,抬起,酒杯挨於唇間,傾斜抿入嘴中,順著喉嚨而下帶起一絲幹辣的滋味。
九尾坐在陽台,看著天上那彎彎的月兒,沉思著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個陽台不是別人的,而是君無豔曾經住了很久很久的房子,平時她從不會來這裏,因為她害怕她一來就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可是……今日不同。
四年了,隻要是今日,她都會坐在君無豔的房間的陽台上,不醉不歸。
為的,隻是讓自己盡情的放縱一次。
四年了,真的……已經過了四年了。她無時無刻都不在思念著那個可惡的家夥。每一次想起,都會忍不住想大哭一場,更是恨不得讓自己代替他,迎接遲來死亡。
可是,想這麼多又有什麼用呢?他已經離開了她……
一杯酒再次下肚,刺激的胃火辣辣的疼。
她不會喝酒,也不喜歡喝酒,因為喝酒就意味著會失去理智,意味著她會短暫的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她不喜歡那種感覺。
白酒味辣,喝進去更是刺激的人鼻子發蒙,眼睛幹澀的要命。一杯一杯猶如喝水一般的猛灌著,九尾也感覺到了一絲眩暈。
但是還是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就如同是自我懲罰一般,胃病犯了,無所謂,揉一揉忍一忍繼續喝。看著天上的那倫明月,直直的看著,身體一動不動,就隻有手抬起,倒酒,仰頭。沉默著,隻有自己一個人……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噗,哈哈哈,我還真是!”一句老套的要死的古詩從脫口而出,在想念下去卻有些搞笑,自嘲的諷刺了自己一句,再次一杯酒水下肚。
抬起頭想拿酒壺給盡了的杯子填滿,卻摸了個空,眸子有一瞬間的渙散,但很快的就恢複了清明。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看著天上,嗬嗬笑了一聲對著虛空之中說到:“怎麼又來了?每次這個時候都過來是想趁虛而入嗎?”
良久沒有回答,九尾也習慣了,手往桌子下一伸憑空又摸出來一壺酒添滿杯子後擱下,杯子送到了嘴邊就要喝下。這時,一隻手突然伸了過來,拉住了九尾的手腕,“別喝了,喝多了傷身。”
九尾也不惱,勾了勾唇角,順著來人的手擱下了杯子,頭一扭果然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嚴肅模樣。
“怎麼?大半夜的還不睡跑我這裏幹什麼?”
聞青抿了抿嘴,眉頭輕輕的皺著,看著姿態懶散麵色潮紅的九尾,很明顯的他出現的有些晚了,“順路而已。”說完後又自己感覺不對勁,可是想收回來卻已經遲了。
九尾從聞青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手背擋住嘴,這才豪邁的大笑了起來,“哈哈,每年的今天都順路路過我的陽台?這還真是夠巧的啊?”
因為喝了酒,九尾此刻的模樣可謂是媚態十足。輕顫的身子,微微彎起的眼眸,眼角還閃爍著水光,白皙的手遮擋著半張臉,看不到那唇勾起的括弧,可即使是這樣也是極具吸引力的。更不要說因為今日是特殊的日子,九尾專門去換了一身白衫,頭發沒有束著任它隨風隨意的耷拉在白如玉的肌膚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魅力可謂是翻了幾倍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