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夜,邊塞的夜不似城中。滿天的星辰,零零散散的灑在漆黑的天空中,讓那本是黑色的天空變成了暗藍色。半圓的月兒掛在中央,揮灑著淡淡的銀光,照亮了下方那一群喝著酒唱著歌哈哈大笑的一群人。
“啊哈哈!!苟具!我說,額!今個真是太開心了啊!之前……額!陛下沒在,不能攻城,真是太無聊了啊!今個,今個終於是殺夠了啊!!”
一個瘦瘦的隻剩下皮包骨頭麵目看起來特別的奸詐的人將手搭在坐在正中央搖頭晃腦的苟具的肩膀上,一臉的痛快!
已經有些醉了的苟具聽到這話傻嗬嗬的一笑,反手拍掉了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不理會他不停的喊疼,拿起酒壺就是一頓猛灌。
“額!本來我不打算讓你們去的啊,可是,額!誰知道那個巫馬安晨竟然讓暗衛參進了戰場,如果……額!不讓你們出來的話,說不定這場就是我們敗了啊!”
猴子捂著自己被打疼了的手,嘿嘿一笑,無所謂的說到:“嘛,反正我今個是殺了個痛快!每天待著什麼事情都不幹感覺都要發黴了!啊啊~不知道陛下什麼時候來啊,好想繼續殺人啊~”
平淡的語氣似乎殺人對他來說不過是一件跟吃飯喝水一樣平常的事情,不,或者說,對於他們來說本就是很平常的事情。
苟具打著酒嗝,看著隱藏不住眼底興奮的猴子,“嘭!”的一聲將酒壺重重的摔在桌子上,撂了撂頭發,“額!放心吧放心吧,陛下估計也快到了!應該還有半個月左右吧,到時候,額!保準讓你殺個痛快!”
猴子滿意了,嘎嘎的賤笑一聲,拿起酒,酎到苟具麵前,碰杯:“好!我就等著呢!等陛下來了我們就可以玩的更開懷了!”
座下的其餘人自是聽到了猴子跟苟具的對話,同樣也很期待的他們並沒有出言打擾兩人的對話,而是等待兩人對話完畢,他們也得到了他們想要的答案後興奮的舉起酒杯高聲應和!
“喝喝喝!!”
“啊哈哈!!喝!”
…………
同樣的晚上,同樣的眾人聚會,一邊是嬉戲笑鬧,一邊確實嚴肅的要死的沉默。
將軍歎了口氣,看著自家沉默不說話光端起酒盞喝酒的陛下,猶豫了許久,在身旁人再三推拒之下終是開了口:“陛下,您……”
“無礙。”巫馬安晨又怎麼看不出將軍想說什麼,隻是他此刻是真的什麼都不想說。他知道或許自己是比不上他們的,可是沒有想到,在使用了暗衛的情況下竟然還會財的如此慘烈。
酒可以麻醉人心,但他卻不會喝很多,因為酒可以麻醉人心,卻也可以讓思維紊亂。他必須時刻的保持清醒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懈怠,他也必須守下剩餘的半壁江山……若是不能,那……他便誰也不是了。
“將軍,說吧,朕知道今天的這件事情主要原因怪朕。有什麼意見可以隨意的提出,朕會改進。”
將軍嘴角抽了抽,看著明顯精神恍惚的巫馬安晨。他敢說什麼嗎?他不過是臣子罷了,陛下的決定是他所不能武逆的。不過今日這件事情就連他也都是沒有想到,記得以前跟他們戰鬥時那群奇怪的人都是沒有出現的,可是這次不但出現了,還將我方殺了個片甲不留!死傷慘重……
“陛下,臣並沒有什麼可說的。今日的情況是臣都所料不及的。陛下沒有錯,臣說過,臣會永遠追隨陛下,不論進退!”
巫馬安晨愣了,然後又突然噗笑出聲,看著麵色嚴肅的將軍,疑似調笑的問到:“若是,朕將這江山全部財掉,什麼都不在擁有,也不在是高高在上的陛下呢?”
啊……人,都是這樣的啊不是嗎?身處高位,承受的便也多,所謂的追隨到底是麵對著自己這個人,還是自己披著的這層身份呢?真是……這個世界,還有沒有能與我站在一齊的人?……噗,或許不過是癡人說夢罷了吧。
君無豔……我啊,還真是有些羨慕你啊。
不在等將軍給自己回答,揮了揮手露出一副疲憊的模樣,示意著他們都可以出去了。
而被這個問題問住了的將軍正在思考著到底怎麼回答才不會得罪自家陛下的時候,得到了巫馬安晨的指令簡直就是救了他一命,鬆了一口氣行了個禮轉身就走出了營帳,其餘人也是放下手中的酒盞停止了細語跟在將軍身後離開,留下了巫馬安晨一人在這屬於他的裝飾舒適卻也價值不菲的空間之中……
營帳內剩下了巫馬安晨一人,以及酒食過後剩餘的殘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