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如果見到了迫切希望見到的那個人,本該是開心的,絕不會愣住。何況歐陽淩那奇怪的表情,就像是見到了鬼一樣。
陸小鳳見歐陽淩站在門口,久久不願進門,心中有些詫異,問道:“怎麼不進去,你那副表情?難道見到鬼了?”
這本是一句打趣的話,在他們兩人的對話中時常會有,可歐陽淩卻說道:“也許我的確是見到鬼了!”
他的話音一落,就已經閃到了一邊,讓開了被自己擋在身後的陸小鳳。
陸小鳳本也以為歐陽淩隻是一句應對他的打趣的一句玩笑話,臉上還掛著笑,隻是他看向屋內的時候,就再也笑不起來了,臉上的表情也變了,竟是變的和歐陽淩的表情十分相似。
青楓雙眼微閉,默默的念著什麼。他並沒有急著向歐陽淩兩人解釋。
青楓臉上雖然掛著一絲哀傷,可卻顯得十分淡定。陸小鳳卻早已坐不住了,急忙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聽到了陸小鳳的問詢,青楓才慢慢的睜開雙眼,歎道:“事實正如兩位施主所見,霍施主他飲毒自盡了!”
歐陽淩聞言,這才仔細打量了一番房間的情形。
房間很簡樸,就如大多數的道觀內的普通屋子,唯一多的是在屋子的左手靠窗位置擺了一張桌子,桌子上靜靜的擺放著一盤還不來及下完的棋局,兩方左手邊放著兩個茶杯,是幹幹淨淨的,一看就知道是下棋的主人喝了的。
霍天青就靜靜的躺在執黑子方位的椅子上,嘴角還殘留著一絲血跡,那血是黑的。
歐陽淩看清了屋內的情形,心中不禁一歎,感慨道:“看來我們又來晚了!”
陸小鳳苦笑一聲,回道:“我們好像總是來的很晚!”
歐陽淩再次掃了一眼霍天青的屍體,對著青楓問道:“霍天青是什麼時候死的?”
青楓直言不諱道:“今日淩晨,大概是那個時候!”
歐陽淩一愣,又問道:“大概是那個時候?”
青楓道:“因為,昨天我們本有一局未下完的棋局,約好今日再下的。我今日淩晨按照約好的時間,來找霍施主下棋的,就發現霍施主已經自盡了!”
陸小鳳忽然問道:“那你又是怎麼知道我們兩人的名字的,而且還說他已經等候我們多時了?”說到他的時候,正抬手指著那具躺著的屍體。
青楓好像並不覺得自己的言辭有什麼不對一樣,臉色絲毫沒有變化,回道:“隻因這幾日,霍施主時常提起兩位施主,還說如果兩位施主來此找他,就把他們帶到這裏來。”
歐陽淩聞言,眼中精光一閃,雙眼直直的凝視著青楓,問道:“你好像已經確信,霍天青是自殺的?”
陸小鳳聞言一愣,也把目光緊緊的放在了青楓的身上,靜靜的看著。
青楓道:“施主這樣看著貧道,是在懷疑貧道嗎?三清道尊在上,貧道與霍施主相知十年,怎會下次毒手?”
歐陽淩仍然緊緊的盯著青楓,道:“我隻是很疑惑,你為什麼一口咬定霍天青是自殺的?”
青楓歎道:“其實早在今日之前,我就該想到會有今日了!”
他看了看歐陽淩和陸小鳳,又接著說道:“霍施主近幾日時常麵露愁容,我完全能看出,他的心中藏著一件傷心事,他還問過我一個問題!”
陸小鳳道:“什麼問題?”
青楓道:“他問我,人死了以後是不是真的就能放下一切包袱,忘記一切前程往事?”
青楓道人說完這句話後,雙掌合門慢慢的閉上眼睛,就不再說一句話。一陣風吹開窗戶,黑暗的夜色已籠罩大地。
陸小鳳躺在床上,凝視著胸膛上的一杯酒。這杯酒已在他胸膛上擺了很久,直到現在還沒有喝下去,他似連喝酒的心情都沒有。
歐陽淩就靜靜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兩人始終都沒有說話,他們心中都有著心事,此時他們都在靜靜的想著這件事。
也不知這樣的平靜持續了多久,兩人忽然一起出聲打破了這份平靜。
歐陽淩說:“你在想花滿樓?”
陸小鳳說:“你在想上官丹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