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開疑惑,忙問:“你說的是誰?”
歐陽淩歎道:“他這樣的敵人絕非我所願意麵對的!”
葉開臉上已漏出驚容,道:“難道他是一個你也沒有把握對付的人?”
歐陽淩點頭。
葉開也歎了口氣,道:“可是如今你已不得不麵對!”
歐陽淩還是點頭。
葉開忽地就笑了,問道:“可是如今我竟連他是誰都還不知道!”
歐陽淩目中漏出鄭重之色,道:“也許你永遠都不要知道會更好。”
“哦?”葉開無所謂的笑笑,道:“可是我有一個缺點,你卻不知道。”
歐陽淩看著他。
葉開道:“越是不讓我知道的事,我就偏偏要知道!越是危險的事我卻偏偏要去管!”
歐陽淩歎道:“這的確是一個很不好的習慣,你應該改!”
葉開道:“改不了,這已是天性!”
葉開說完,歐陽淩已走到牆下,身形也已影藏在了牆角的陰影下,聞言目中忽然就發出奪目的精光,盯著葉開,葉開仍是笑著,那種笑就像能從心底溫暖一個人的內心,那種笑有著一種神奇的力量……
歐陽淩道:“你一定要知道?”
葉開道:“是!”
歐陽淩又歎了口氣道:“你還記得前幾日在好漢莊外林中的事!”
葉開麵色已變,道:“你說的是柳寒煙?那個差點用劍殺了你的人?”
歐陽淩點頭道:“你說的一點也不錯,那****的確差點死在他的劍下,雖然有我輕敵之嫌,但即使現在,我遇上他仍沒有必勝的把握!”
葉開怔住,半晌才歎道:“這樣一個人的確是一個任何人都不想麵對的敵人!”
歐陽淩道:“一點也不錯,但如今我已不得不麵對他!”
葉開又道:“你認為易大經是他殺的?”
歐陽淩道:“我已想不出除了他還會有誰?”
這一句一說完,忽地就從一旁的屋頂上傳來一陣郎朗的大笑,那種笑忽地就讓葉開和歐陽淩覺得極為的詭異。
漆黑的夜,就連屋頂都被裹在這漆黑之中,葉開和歐陽淩抬頭望去竟隻模糊的看見一道黑影!
歐陽淩朗聲問道:“閣下何人,深更半夜躲在屋頂偷聽別人談話,豈是君子之道?”
那黑影已飛身而下,隻是一息就掠過了葉開和歐陽淩的頭頂,靈巧的落在兩人身後,沉聲道:“你二人深更半夜躲在別人的牆角圖謀不軌,又豈是君子之道?”
“這……”葉開啞然!
黑影續道:“五十步笑百步,未免貽笑大方!”
葉開忽然笑了起來,道:“閣下好一張犀利的嘴,論嘴上功夫在下甘拜下風!”
“哦?”黑影忽地轉身,看著葉開,輕笑一聲,道:“莫非你想試試我的手中的劍!”
葉開一愣,道:“我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說完,轉頭看向歐陽淩,道:“我說過?”
歐陽淩卻並未答話,他的目光始終盯著黑影,那一雙靈動的好似有了生命的雙眼。
黑影嗬嗬一笑,道:“無論你說與不說,我卻終是要試試你的那柄飛刀的,隻是不知你得了小李探花的幾成功力!”
葉開一笑,正要開口,那黑影已不再給他機會,手中的劍已如電閃般出鞘,向葉開刺來。
那拔劍的速度的確很快,快到就好像那柄劍本就沒有劍鞘,拔劍,出劍一氣嗬成,無絲毫破綻!
可是那刺來的劍卻……
葉開在笑,他忽然覺得今天的確是一個很好的日子,遇到如此多的有趣的事!
就比如眼前這人,那毫無破綻的拔劍,與眼前這幾乎普通破綻百出的劍法……
實在怪不得葉開,隻因這一劍的確太普通了,就好像一個剛學會耍劍的幼童,不僅慢而且全身上下幾乎都是破綻,葉開已相信這一劍他有上百種方法隨意破之!
“閃開!”忽地身側的歐陽淩厲喝一聲,葉開回頭漏出疑惑之色,他實在不懂這幼童般的劍法為何會讓歐陽淩如臨大敵,如此鄭重!
歐陽淩已來不及解釋,他的人如猛虎下山一般,全身真氣勃然而發,右腳抬起,狠狠的踏在了青石大板鋪成的台階上,人已如閃電般的掠到葉開身旁,一掌拍在葉開肩側,葉開毫無防備的被這一掌拍了出去!
他踏過的街道已顯出道道裂痕,碎裂開來!
那一劍的確看似普通,但歐陽淩已認出了眼前的人,即使眼前的人此時被一襲墨黑的黑衣覆蓋,即使臉上掛著黑布,將麵孔深深的影藏在黑布下,但那一雙靈動的如有了生命般的漆黑的眼珠,那眼中的冰寒的氣息,卻如何也遮擋不住。
那樣的一雙眼睛,本就不是這世上任何璀璨的光華可以遮擋的。
這樣的一雙眼睛又豈會讓歐陽淩輕易忘記,正是這一雙眼睛的主人,差點要了他的命。
歐陽淩已沒有思考的時間,看著眼前緩緩推動著向他刺來的劍鋒,歐陽淩如臨大敵般的沉喝一聲:“劍舞!”
忽地,他手中的銅色古劍已出鞘,如精靈一般飛速的舞動了起來!
他的氣勢也已變了,此時他的氣息已逝去,整個空間隻餘留一把蒼老的古劍的厚重,淩厲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