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難歸故土老父責女(1 / 2)

“哼!”蘇冰蘭不容樊梨花再做解釋,便說道:“你什麼?早知道你是這等不孝不義之輩,我們母女就不該舍了性命搭救於你。實指望你長大之後能有所作為,替我們母女爭一口氣,實指望你有朝一日能為我報仇雪恥。可是,你……你太讓我們寒心了。我們母女為了救你無辜枉死,身負深海冤仇至今沒有昭雪。致使我們母女上天無路,下地無門,既沒有容身之處,也不能輪回轉世,一縷孤魂終日飄蕩在荒山野嶺之中。是你的一念之仁害得我們母女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寧。樊小姐,你的良心何安啊?”

“蘭姐姐,”樊梨花又羞又愧,又急又痛,急忙說道:“蘭姐姐請先息怒,容我把話說完。”

“你已經傷了我們的心,負了我們的情義,還有什麼話好說。樊小姐,你好讓蘇冰蘭寒心。”蘇冰蘭冷冷地說道,話音還沒有落定,猛然一轉身將衣袖一揮,倏忽不見了身影。

“啊!”樊梨花又驚又急,又委屈,又難過。慌忙呼喚道:“蘭姐姐,蘭姐姐留步……你聽我說啊,蘭姐姐……”一邊呼喚著,一邊撥開荒草四下尋找。樊梨花在交結雜亂的荒草之中一步一絆,幾乎是寸步難行,雙手也被草葉子劃破了幾道口子浸出了鮮血。但是,她還是不停地一邊呼喚著蘇冰蘭,一邊尋找。可是,任憑樊梨花再怎麼呼喚,再怎麼尋找,卻是始終也沒有找到蘇冰蘭的影子。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直到樊梨花筋疲力盡才站住了身形,穩了穩心神。暗道:“看來蘭姐姐是真的生我的氣,不想再見到我了。也罷,先回去吧,等以後見到霙姐姐再做道理。”樊梨花打定主意,轉身想要尋找路徑往回走。誰知,四顧茫茫,除了連天遍地遮沒人頂的荒草,竟然再也沒有道路可走。

“這,這是怎麼回事?我剛才明明是跟著蘭姐姐從西北的小路過來的,怎麼這麼點兒的工夫道路就沒有了?”樊梨花心下納罕,望著遍地的荒草不知如何是好。

“逆女,你做的好事。”正當樊梨花茫然不知所措的時候,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了一聲厲聲的喝斥。

“啊!”樊梨花激靈靈打了一個冷戰,聽聲音十分熟悉,急忙回轉身形去看。隻見身後站著兩個人。一個年紀在五十六七歲,白麵長須,五官端正很是威嚴。身上穿著一件紫色圓領袍,頭上戴著皂羅軟翅襆頭。一個三十五六歲,白淨麵皮,三縷墨髯。穿著一身短打,披著大氅。兩個人的身上全都帶著血跡。站在那裏,麵沉似水,眼睛裏帶著幾分怒氣。

樊梨花看著這兩個人,那真是酸甜苦辣鹹,五味雜陳。憂喜悲恐驚,七情交集。心裏也說不上是什麼滋味了。

來的不是別人,年長的正是樊梨花的生身之父寒江關的元帥樊洪。年輕的是樊洪的長子,樊梨花的隔山兄長樊龍。

“父親,大哥,……”樊梨花看見眼前的樊洪父子,雙腿一軟,“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顫聲說道:“父親,大哥,怎麼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