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鬱蓮女含憤責私心(1 / 2)

薛丁山聽薛鬱蓮這麼說遲愣了半晌,輕輕搖了搖頭。

“你舍不得?要這麼說,你心裏還是有她的”薛鬱蓮問道。

薛丁山又沉默了。

“有一句話我一直沒有和你說。”薛鬱蓮說道:“當日,程老千歲來和母親說要給你們完婚的時候,命我去問凝姑的意思,凝姑是提了條件的。她要讓你以兄長的身份送她出閣。在她心裏已經把你一分為二,看成了是兩個人了。一個是讓她魂牽夢繞放不下的百花山下的雲峰兄長;一個是她眼前的冷漠如冰讓她心灰意冷的薄情郎。一方麵她依然留戀著百花山曾經的溫情;另一方麵她想放棄給自己帶來災厄的孽緣。取與舍正像兩把看不見的利刃在苦苦的折磨著她。有朝一日她承受不住了,把自己的心再次封凍起來,你也就徹底失去她了。你要是真不想失去她,隻能抽身撤步去正視你的錯誤。一個把心,把命放在你身上的女子和驕傲自負,外強中幹的顏麵相比孰輕孰重,你自己好好權衡權衡吧。”

此時,已經是未末時分,和煦的陽光透過窗紗斜照在屋子裏,灑在薛丁山的身上。薛鬱蓮站起身重新沏了一壺茶。薛丁山仍然是仰麵靠在椅子上,雙手合放在前心,閉目垂瞼臉上顯得異常疲憊。

薛鬱蓮看著他又生氣,又心疼,說道:“累了?吃點東西早點兒回去歇著吧。”

薛丁山搖了搖頭,說道:“我吃不下。她的病真的那麼險嗎?”

薛鬱蓮說道:“今天早上張太醫過來診脈,我讓他交給我實底,太醫說很險,讓預備預備。”

薛丁山吃了一驚,連忙問道:“多少時間?”

薛鬱蓮歎息道:“定不準。也許半年,也許一兩個月,也許就是眼前的事……”

“唉!”薛丁山長歎了一聲,幽幽地說道:“有的錯誤是可以補救的,而有的錯誤根本就沒有辦法挽回。我便是知錯而改,也不能挽回她的性命,這幾年的時光也不會倒流了。”

薛鬱蓮說道:“但是,你能留住她的心,能讓自己不留下終生遺憾。”

薛丁山苦笑道:“這些就夠了嗎?”

薛鬱蓮一愣,問道:“你到底想要什麼?”

薛丁山說道:“一顰一笑,一生一世,她的一切……”

薛鬱蓮一皺眉,說道:“你太霸道了。這對她不公平。”

薛丁山說道:“如若得不到,我寧願放棄。”

薛鬱蓮問道:“那你為什麼又不肯放棄?”

薛丁山再次沉吟不語。

薛鬱蓮笑道:“因為她已經銘刻在你的心裏了,你根本無法再把她從你的心裏分割出來。那你就接納她,好好地愛護她。”

薛丁山沉默半晌,方才說道:“我怕。”

薛鬱蓮連忙問道:“你怕什麼?”

薛丁山說道:“她可以拒絕楊家的親事,就可以斬斷和我的緣分。更何況我和她如今都已經不再是百花山下的樊凝寒和薛雲峰了。”

薛鬱蓮看著薛丁山,心裏的氣雲消霧散,隻剩下心疼了。問道:“你怕她的心裏沒有你了?”

“縱然是泰山之石,滄海之水也有石爛海枯之時,何況是人心?六七年的時間山河尚且有變,更別說是一個女子的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