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在上的千葉真人不會有半點憐憫之心,他所有的哭泣呼喊,一次次不停的叩頭乞求隻不過是鬧劇而已,隻會惹得這位名震四方的千葉真人不快,想要他出手救治阿爹,不過是癡人說夢。
“啊絕!不要求他,他若真受得起你那聲太師傅,又怎會這般無情!”虛弱不堪的聲音在司空絕耳畔響起,司空絕猛地轉身,看到阿爹雙手掌地,撐著血淋淋的身軀緩緩立起。
司空絕臉上滿是眼淚花子,內心激動,欣喜若狂,立刻扶起阿爹。
“不要哭,男子漢大丈夫豈能流淚!”阿爹喉嚨哽咽,一口鮮血吐出,伸出血漬浸染,顫抖著的手擦去司空絕臉上的淚花,捋了捋他散亂的長發,濃濃的愛意看得紅葉和青葉以及許多弟子都鼻子發酸。
“我不會求他,也不會再流淚,我們離開千葉宗,隻要阿爹您沒事就好!”司空絕喜極而泣,他掃視了大殿一圈,目光在千葉真人身上停留了片刻,扶起阿爹就要離開。
這個沒有絲毫人情的大殿,他已經不想再呆,這個受盡了冷嘲熱諷的宗門,他已不願再留,那執意要將他父子處刑的千葉真人,他不想再看到。
若是有朝一日再見,他會讓高高在上的千葉真人也體會一番骨肉至親在眼前就要死去,而自己隻能哭訴乞求的痛苦。
這是司空絕此刻的內心,短短不過半個時辰的時間,他的心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我允許你們走了嗎?”
千葉真人那宣泄而出的元力還未收回,雷霆之怒還未得到宣泄,怎會讓司空絕父子離去?冷淡的怒吼蕩開,生生止住了就要邁開腳步的司空絕。
今日之事到了如此田地,那些站立著的弟子隻能淪為看客,他們心裏想法雖是不同,卻都是一副嚴肅,時刻聽候宗主差遣的模樣。
司空絕將阿爹扶正,身軀挺立,直麵千葉真人,完全不顧頭頂凝聚成形的熾盛元力,
道:“千葉宗主,你還想怎樣?莫不是要在這上千弟子麵前親自將我父子二人斬殺才肯罷休?”
“啊絕,不得無禮,宗門一代代嚴令,豈可兒戲,你太師傅自有難處!”紅葉見司空絕眼中含著倔強和怨恨,暗道糟糕,大嗬的同時閃身出現在司空絕身旁,一隻手按在司空絕肩膀,將其按跪在地上,另一隻手扶起搖搖欲墜的七師弟。
與此同時,一股元力順著手臂流入司空絕體內,在這股元力滋潤下,司空絕之前叩頭造成的額頭傷勢迅速好轉,身體也瞬間恢複。
不僅如此,紅葉另一隻手元力滾滾輸出,止住了司空絕父親惡化的傷勢。
對此,千葉真人沒有阻止,仿若默認。
司空絕掙紮著想要從紅葉手下掙脫,可看到紅葉正在施救,阿爹氣色逐漸好轉後,頓時安靜了下來。
這突來一幕使得大殿內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紅葉之前求情未果後,一直旁觀,怎會突然不顧千葉真人,出手相助司空絕父子?難道,他不怕遭受牽連嗎?
一個個千葉宗弟子心裏充滿了困惑,卻都是肅然站立,隻是在心裏疑問。
片刻之後,紅葉收手,將七師弟扶坐在地麵後,對千葉抱拳道:
“師尊,剛才收到三師弟傳音,太始山確實出了變故,他們四人已經深入探查,一時半刻恐怕是不能回來了。”
“太始山出了變故?難道這就是七師叔重傷,宗主召集所有門人的原因嗎?”一些一直蒙在鼓裏,稀裏糊塗站立許久的弟子恍然大悟般,在心裏竊竊私語。
而那些多少知曉一些緣由之人心裏則是升起不同想法,自古以來就是禁地的太始山,從未聽說過有異動,突發變故,恐怕不是什麼好事。
“一直沉寂的太始山竟然出了變故!”千葉真人默念了一句,瞥了瞥下方的司空絕和第七弟子,道:“他傷勢如何?”
“元府破碎,命懸一線,我以元力護住其最後一絲意識,算是暫時保住了性命,七師弟隻是憑著一股執念活了下來,最多堅持一月。”
紅葉帶著惋惜的話語久久回旋在司空絕耳畔,他有些不敢相信,本以為阿爹活了過來,大師伯出手相助,恢複昔日全盛不過是時間早晚,豈料,最終的結果竟是這般。
“一個月!”司空絕暗自發恨,若是千葉真人出手救助,阿爹會僅僅隻能活一個月嗎?
“紫葉,你在太始山遇到了什麼,給我詳細說來!”千葉真人略微沉吟後,收了滾動在大殿上空的元力,這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