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平愣住了,嘴巴張的都能塞的進去個雞蛋。他覺得自己的腦子,似乎有些不夠用。
秦毅竟然跟他說,接受了他的生死挑戰,甚至讓他寫下生死狀?
這個南王秦毅,難不成是腦子突然壞掉了?
不然,為什麼會突然冒出這麼個瘋狂的念頭來?
忽然,洪平又覺得,會不會是因為自己太想讓秦毅接受挑戰,所以出現幻覺了?
不管是哪個原因,洪平覺得,自己都應該再確定一下。於是對著秦毅,不解的問道:“你說什麼?”
其實不僅僅是洪平,就連洪城王和柳晨風,也是被秦毅這番話給弄懵。
他們都不敢相信秦毅接受洪平挑戰的事實,畢竟秦毅最開始的態度,大家都看到了。
這廝一直是氣死人不償命,油鹽不進,無論大家是用激將法還是什麼辦法,都始終表示就不給洪城王府又複仇的機會,要活活慪死洪城王。
這態度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而且是毫無征兆的轉彎,又怎麼能讓人反應的過來?
秦毅很滿意眾人的表現,他要的就是這麼效果。要讓這些人明白,想不想玩,想怎麼玩的決定權,在自己手上。
除了自己,誰都別想試圖牽著自己的鼻子走。
麵對洪平的疑問,秦毅也樂於給出答複。不過他也不著急,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在眾人望穿秋水的目光下,不緊不慢的說道:“年紀輕輕就耳朵不好,這是病,得治啊!”
此刻,洪平也顧不得秦毅對他的侮辱,他隻想從秦毅那裏得到想要的結果。哪怕得到這個結果,是需要受點辱,他也是願意的。
洪平的忍辱負重,讓秦毅也失去了貓戲老鼠的樂趣。畢竟老鼠都舉手投降,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再追逐它又有什麼意思呢?還是爽快點,一口把它咬死,吞下去果腹才是正經的。
於是放下茶杯,繼續說道:“你先前不是要效仿你弟弟,對我發出生死挑戰麼?開始我是不同意的,畢竟我是有身份的人,不能你說挑戰我就接受,我得先試……我得從大局的角度考慮問題,不能說打就跟你打。但是後來,我被你為弟雪恥的心意所感動了,所以打算給你一次機會,接受你的挑戰。你要是沒有什麼意見,就趕緊寫生死狀吧。”
秦毅這一大堆話,在眾人看來,隻有最後那一句話才是有用的,其餘都是屁話。
什麼為大局著想,什麼被為弟雪恥的心意感動,這都是扯犢子。你丫要是真那麼想,開始為什麼表現的那麼強勢?
但此時此刻,在場絕大多數的人,都是眼巴巴的希望秦毅能夠被洪平,光明正大的殺死。
又怎麼會愚蠢的選擇在這個時候,跳出來指責秦毅虛偽呢?大家極有默契的選擇了默認秦毅的話,心中用再過一小會,這輩子就再也不用聽秦毅這惡心人的聲音,這類的話來安慰自己。
唯有洪平,欣喜若狂的直點頭。“我沒意見,我寫,我馬上就寫。紙,筆,快拿來啊……”
洪平表現的很失態,但這個時候,卻沒有誰去在這種小事上跟他計較。就連身為主人家的東王柳晨風,也沒有反感洪平這種喧賓奪主的行為,因為他也希望秦毅能夠快點死。
當即對一旁的家仆使了個眼色,很快就有人把紙筆送到了洪平手裏。
洪平拿著紙筆寫生死契約的時候,手因為太過激動,都有些顫抖了,以至於白紙上都沾滿了磨痕。
他實在是期待這一刻太久了,自從知道自己弟弟洪安是死在秦毅手上之後,他就期待著這一刻的來臨。
倒不是因為他和洪安之間的兄弟感情多麼的深厚,事實上在豪門世家中,又哪裏能找到真正純粹的兄弟感情呢?大家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是站在了彼此的對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