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花灑被丟到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季珩轉身走出浴室，磨砂玻璃門哐當一聲甩上。
蘇翎睜開眼睛，浴室裏隻剩下她一個人。
難得，季珩竟然沒有對她產生興趣，是這身傷讓他倒胃口了麼？
蘇翎想著，不自覺的扯了扯唇。
調了水溫，在浴缸裏放好熱水，蘇翎躺進浴缸泡澡。
溫暖的感覺將她完全包裹，連神經末梢都跟著放鬆下來。
沒想到，兜兜轉轉最終還是回到了這裏。
想到之前顧辰在電話裏說的那句話，這兩年的掙紮求生，好像都變成一個愚不可及的笑話。
她願意不惜付出那樣慘痛的代價也要跟顧辰走，他卻隻花了兩年時間，用一通電話通知她，他要娶別的女人了。
所以這兩年，對他來說她到底算什麼？
蘇翎想得出神，太陽穴開始發疼，好像要炸裂開來一樣。
這是之前季珩逼她喝酒結果酒精中毒留下的後遺症，一旦過度思考，就會頭疼。
頭痛得沒辦法思考，蘇翎抓著浴缸沿想出去，眼前卻徹底黑了下去，失去意識。
……
“胸肋骨斷了兩根，其他倒是還好，不過等她醒來建議做一下心理測試，畢竟一般人不會泡澡泡到差點溺亡……”
溺亡？
蘇翎醒來的時候正好聽見這個詞，扭頭，就見一人穿著風衣站在床邊和季珩說話，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很是放蕩不羈。
許是出於醫生的直覺，他立刻注意到蘇翎醒了。
習慣性的拿出手電對著蘇翎的眼睛照了兩下，問了她幾個簡單的問題。
“應該沒什麼事了，如果你不放心，明天可以再帶她去醫院檢查一下。”
林霄邊說邊把電筒揣進上衣口袋，季珩沒說話，靠在門口遠遠地看著蘇翎，手裏夾著一根煙並沒有點。
“沒什麼事那我就先走了，小四還在酒吧等我呢。”
林霄說著走出去，季珩沒留他，也沒起身送他，就那麼靠在門口，像一尊完美的雕塑。
蘇翎很少看見他這麼安靜，在她的記憶中，他似乎隨時隨地都在發脾氣。
頭還是有點疼，蘇翎收回目光，準備再補一會兒覺。
然而剛閉上眼睛沒一會兒，一股淡淡的煙草氣息便鑽入鼻尖，睜開眼睛，正好看見季珩彎腰和她麵對麵，幽深的眸好像要將她整個人吸進去一般。
蘇翎驚了一下，卻沒有慌亂的尖叫，隻是安靜的看著他。
季珩掀開被子，手掠過腰際，在她盆骨右側輕輕摩挲。
那個位置，讓蘇翎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
“就這麼喜歡他？”
季珩問，煙嗓性感惑人，手指依然在那一處一圈一圈的打轉。
“……”
蘇翎抿著唇，心跳如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在盆骨右側，紋了個紋身，是顧辰的名字。
那是她在脫離季珩後的慶祝，也是一種報複。
他把她當成所有物，她偏要在自己身上烙下別人的痕跡。
紋身的時候，她滿腔歡喜，從未想過，有一天，她還會回到季珩身邊，會被他看見這個無關痛癢的報複。
“我……”
蘇翎硬著頭皮想說點什麼，季珩的眼神陡然一凜，冷聲道：“剜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