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喧囂的包房裏,童夢萌的信息卻清晰地傳達到許明哲腦海裏,打的他措手不及,眼裏反射出ktv包房色彩斑斕的光,鑽石似的。
童夢萌假意整理頭發,沒去看他,丟下一句話就拎起包逃也似的走了,“我先走了,再見!”
許明哲像是被誰施了定身術,看著她的背影,一動不動,她真的不再需要他了,為什麼會這麼難受,明明分手都已經兩年了,很多事情都已經想到了,為什麼親自證實的時候還是會這麼難受,屋子裏的空氣似乎瞬間變的稀薄,他有些呼吸不暢。
白薇在童夢萌過來拿包的時候就一直在注意這邊的動作,看到許明哲現在的樣子實在想不通他當初為什麼會和童夢萌分手,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是絕對的模範情侶,而他對童夢萌是真的好,極盡所能的好。
雖然他們不在同一所大學,但是隻要沒課的時候他就會去看童夢萌,她開心了,他陪她開心,她不開心了,他哄她開心。
雖然不喜歡她老吃零食,但還是會經常買給她,而且一買一大包,連他們這些旁觀者都跟著沾光,童夢萌喜歡磨蹭,約會經常遲到,連時天沐都受不了她,他卻從來不會說什麼,騎半個小時的單車,去買她喜歡吃的小籠包,天冷了,提醒她加衣服,下雨了,提醒她帶雨傘,她生病打點滴,他徹夜地守在病床前照顧……
男兒有淚不輕彈,許明哲不想讓同學看到自己眼中的淚光,轉過頭去,卻看到童夢萌落在沙發上的圍巾,苦笑一下,她果然還是這麼迷糊,丟三落四的毛病還在。
或許這是最後一次為她做什麼事兒了,他拿起圍巾追出包廂,卻發現自己仍然是在自虐。
童夢萌出了KTV的時候,陸恒剛好過來,他提著公文包,身影高大,挺拔,在夜色中,顯得愈發硬挺,她想都不想,直接撲進他懷裏。
他的懷抱溫暖厚實的讓人想哭,她摟著他的腰慢慢嗚咽起來,像隻受到傷害後無助的小獸。
真的是最後一次為許明哲流眼淚了,用來祭奠那段曾經張揚的肆無忌憚的青春,從此以後,滄海桑田,我的世界裏隻有同學許明哲,而沒有前任許明哲。
陸恒有些無措,童夢萌在他麵前從來都是興致勃勃,精神奕奕的,哭成這樣還是第一次,不過他很開心,因為女人隻有在她喜歡的人麵前,才會無助、悲傷像個小孩子,小丫頭已經慢慢上道了,真好,他小心翼翼地拍拍她的背低聲哄道,“怎麼了?今晚玩兒的不開心嗎?”
童夢萌抽噎著搖頭。
“有人欺負你了?”
童夢萌還是搖頭。
“那怎麼了,你哭成這樣?”
童夢萌扁著嘴,鼓著腮幫子,抬起頭,“陸恒,如果以後我做錯了什麼,你一定不要不理我,嗚嗚嗚~~~~~~~”
……
這算什麼回答,陸恒有些哭笑不得,抱著她哄了好一會兒,“好了,好了,我不會不理你的,我爸天天盼著我把你娶回家呢,我不理你,他不得罵死我呀,不哭了啊,這人來人往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把你怎麼了”。
童夢萌止住哭泣,抬起頭來,有些不好意思,鼻子凍的紅紅的,陸恒把自己的圍巾脫下來幫她係上,“現在能告訴我發生什麼事兒了嗎?”
童夢萌悶在他懷裏搖頭,和許明哲的事兒都已經過去了,她不想說,於是轉移話題,“你又喝酒了?”身上一股酒氣。
陸恒無奈歎氣,“沒辦法,陪客戶,不喝不行”。
“可是你自己為什麼進醫院你不知道啊?”工作難道比身體還重要嗎?
“我有分寸的,喝得不多”,陸恒捏捏她的鼻子,“再說了,不進醫院我就碰不到你了。”
“也是,你算是因禍得福”,童夢萌很傲嬌。
“自戀”,陸恒失笑,不過確實是因禍得福,要不是那次進醫院,他們是萬萬不會有相遇的機會的,緣分真是一個奇妙的東西,它能把看起來兩個毫不相關的兩個人緊緊聯係到一起,他接過她的包,跨在肩上,一手拉過她的手道,“還進去嗎?不進去的話就去陪我吃點東西”。
“你還沒吃飯嗎?”童夢萌驚訝地從他懷裏抬起頭。
“沒吃飽”,酒桌子上必須吃不飽,倒是喝了不少。
“哦,那我們走吧!”
兩人路過酒吧一條街,三裏屯的小雞頭在外麵攬客,胸大腰粗屁股大的中年婦女拎著挎包迎過來,“先生,去酒吧玩兒嗎?38位小姐隨便選,南方、北方,國外的都有,沒有最低消費,絕對漂亮,絕對有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