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中常以“禪”來表示出家人的清靜無為,而在現代的身心課程中也要求人們通過“禪”來感受生活中的清明。“禪”的意義就是要在定中產生無上智慧,再以這無上智慧來印證人生。“禪”是外不著相,“定”是內不動心。禪定就是將境與心統一起來,讓混亂的思緒平靜下來,外禪內定,專注一境。所謂“念佛三昧,三昧之王”之中的“三昧”就是指禪定,禪則止,定則觀,止是放下,觀是看破。禪定必須先由“入靜”開始,而到“至靜”,才能達到“寂靜”,從而達到忘我的境界,從“身空”、“心空”而進入到虛空法界。
禪需要有靜坐的基礎。禪是通過冥想的方式達到入定的狀態,這種境界是無法用語言來描述的,隻有自己去體會,去感悟。禪坐則是通往這個境界的常見的方法。不論是否修佛,靜坐對一個人的身心都有好處。在一個徹底放鬆的環境中,外界的寂靜與內心的空明都能夠使人減少心中的雜念,能夠促進身體的健康和心理的平衡。保持正確的禪坐,能夠使人放下心中的執著,保持頭腦的冷靜和清醒,再進一步,便能產生智慧,開發精神的領域。因此,很多禪宗的修行之人都很重視禪坐。
有一位虛雲老和尚,曾經在終南山打坐修行。他非常虔誠,終日打坐,甚至常常忘記了吃飯睡覺。有一次他煲馬鈴薯,煲起來之後他便去打坐,哪知這一坐就坐得定下去了,而這一定就定了好多天,並且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旁邊的人好幾天沒有見他,非常擔心,就過去看望他,見他還在那裏打坐,就把引磐一敲,替他開靜。開靜以後,虛雲和尚對來客說:“既然來了,就在這裏和我一起用飯吧!”
於是他就把煲的那個東西打開一看,裏麵的馬鈴薯已經發黴了,甚至都長毛了。虛雲和尚都沒有想到,他入定已六七天了!
虛雲和尚修禪的心是虔誠的,他重視靜坐入定在修行過程中的作用,並且真正在靜坐之中達到了空的境界,以至於忘記了自己生活的現實世界,而在開靜之後,他又能自然地融入現實生活中,定與不定沒有了明顯的界限,也就是時時都在定中。虛雲和尚為禪修忘記了吃飯,而他的弟子具行則是在禪坐之時引火自化了。
虛雲和尚門下有一個弟子,名喚具行,他本是為求生計而到雞足山祝聖寺做工,後來被虛雲長老收為弟子。他沒有什麼文化,但為人勤快,一天到晚盡做些苦差事,別人不做的苦差事,他都去做。但他一心念佛,修行很用功。人家看不起他,他也不放在心上。
他跟老和尚告假三年,外出參學,回來之後,他還是老樣子,別人不去做的苦事、重活兒,他都去做。
他一個人住在一個小茅草屋裏,一天有人看到他的房子隱約有火光出現,跑過去時,火已經熄滅。而具行和尚仍然保持著坐禪的姿勢,在房內穩坐如山。隻不過,他已經圓寂。
具行和尚圓寂時,年齡並不大,才三、四十歲。他走時,穿衣搭袍,拿著一把草,一把引磐,坐在一個草墊上,就這樣自己把自己燒掉了。燒完之後,他坐在那個地方,還像活人一樣,引磐還在手上拿著。
這件事轟動很大。當時唐繼堯在當地當督軍,他想親自去現場看一看。唐繼堯看的時候,用手稍稍動他一下,整個身體都垮掉了,成了灰。
具行上人生前曾有雲:“吾半路出家,一字不識,但知一句‘阿彌陀佛’耳。”修行到此般境界,已是極致。普通人雖然也能在靜坐中感悟到身心的放鬆和思想的圓融,但是卻很難達到虛雲和尚與具行上人的境界,而他們所獲得的智慧也往往是短暫的。
禪坐並非等同於禪定,通往禪定的方法還有很多,調飲食、調睡眠、調身、調息和調心都是修行的常見方法,並且以後三種更為重要。坐禪能將身、息、心的調節合而為一,保持正確的舒適的姿勢,調整呼吸的節奏,放下心中一切妄念,將散亂的心集中為統一的心,“於念念中,自見本性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