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豔紅故意撅起嘴唇,在黃寶梁的手背上打了一下,說:“你親我做什麼?我又不是你的老婆!”
黃寶梁聽了,急忙說:“我一來,你收拾得這麼清爽,不給我親,還等著哪個男人來親啊?”說著,又要去親劉豔紅。
劉豔紅避開了,說:“你一來,就曉得跟人家做那種事。”
黃寶梁鼻子裏就哼了一聲,心裏說:哼,裝什麼正經?你打扮得妖裏妖氣的,不想做那個事,才是活見了鬼呢。你等著,老子先讓你裝一裝,一會兒不讓你高興得像是啞巴拾黃金,說不出的快活,老子就不是黃寶梁!
黃寶梁鬆開了劉豔紅,故作正經地說:“你以為我來,就是和你做那種事的麼?”
“那你來幹什麼?”劉豔紅說:“不想吃食,會在食槽邊亂拱?”
“你以為我是你家的公豬麼,不吃食就不拱食槽子!”黃寶梁在椅子上坐下來,點了一顆煙,說:“告訴你,我今天是有正經事,很重要的事找你!”
劉豔紅見黃寶梁一本正經的樣子,急忙問:“什麼事?”
“你是不是又沒給你婆婆口糧了?”
“他二伯,家勝在外頭瀟灑,幾個月了,一分錢也沒往家裏拿,我一個女人,種地喂豬,還帶著栓子,死婆子吃的又多,我是供不起了。”劉豔紅說的既委屈,又堅決。
“是啊,你家的情況我是最清楚的。”黃寶梁瞥一眼外頭,壓低聲音說:“可是,姓趙的小子剛當上村長,想拿你立威呢!”
“他想要怎樣?”劉豔紅問道。
黃寶梁就把剛才開會商量的情況,添油加醋地給劉豔紅說了一遍。
劉豔紅一聽,有點慌神:“他這喇叭裏一喊,全村都知道了,我的臉豈不是要丟幹淨了。”
黃寶梁一聽,咧嘴一笑,說:“要臉做什麼?臉能換糧食麼?”
劉豔紅知道黃寶梁有了主意,嬌滴滴地說:“他二伯,我一婦道人家,他們要整我,你可要替我做主哇。”
黃寶梁心頭一蕩,說:“這年頭,各幹各的活,各掙各的錢,你就跟他們來一個死豬不怕開水燙,他們願意送,就讓他們送去,你不正好把包袱甩了。送時間長了,他們也會不樂意的,到時候,是你沒麵子,還是他們沒麵子。”
劉豔紅聽了,深表同意,但馬上又問道:“那個姓趙的,鬼精鬼精的,我可能這麼做,他們能沒想到麼?”
黃寶梁想了想,說:“姓趙的說了,到時候來了扶貧款和救濟糧,就從你那一份裏麵扣。”
劉豔紅急了,說:“那怎麼辦?”
“你不用擔心!”黃寶梁說:“鄉裏春播的時候已經扶過貧了,再來扶貧款救濟糧,至少要等到明年過年,到那個時候,誰當村長還不一定呢。”
“可要還是姓趙的當村長呢,我不是占不到便宜麼?”
“所以說,這一次你一定不能服軟,姓趙的不是想丟你的臉嗎?你就幹脆撕破了臉,跟姓趙的鬧到底,鬧得他雞犬不寧,一直把他鬧滾蛋了為止。”
劉豔紅麵露喜色,說:“對哦,把他鬧走了,說不定你該你來當村長,那樣的話,救濟糧和扶貧款肯定不會少我一分,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