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多鍾,真啞巴帶著假啞巴過菜場來的時候,在公共廁所裏手發癢,順手偷了老仙的手機和三十塊錢。
老仙追來了之後,他們上了公交車,又把神仙姐姐作為下手的對象。
剛準備動手,就被老仙攪合了。
他們打鬥起來,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假啞巴與老仙的身上。
真啞巴趁亂就對神仙姐姐下了手。
得手之後,倆人就打算逃竄。
看老仙堵著車門不讓他們下去,假啞巴把老仙的手機和三十塊錢扔了出來,就是為了盡快脫身,要不然,按照鉗工們的規矩,到手的東西,不是萬不得已,輕易不會交還給失主。
老仙通過正規的外交途徑跟假啞巴要錢,這基本上相當於我們跟某島國談自古以來某小島就是我國的固有領土一樣,完全不會有任何的結果。
黃二狗在外麵混過,這種場麵也見過一些,他覺得有點不太對勁兒,嗅出了空氣中隱藏著的不安分味道。
老仙說著說著就詞窮了,邏輯上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能扯出個子醜寅卯來麼?
這會兒,就該黃二狗與他們麵對麵了,否則,老仙憑什麼喊你二哥呢?不就是因為你腦子比他好使一點麼?
黃二狗扔了煙頭,往前麵湊了過去。
老仙自動讓開了。
黃二狗一邊走,一邊習慣性地偷眼四顧。
假如動了手,又幹不過對方,該往哪個方向撤,必須未雨綢繆!
哪怕根本就不可能幹起來!
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萬一幹起來呢?
一個合格的混子,可以幹不過對方,但絕對不能跑不過對方!
好漢不吃眼前虧!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說的都是這個道理!
撤退的線路有兩條。
一條是進院子的門,但要撤出去,必須保證院子門不能被關上。
另一條是院子旁邊的小巷子,鑽進去,肯定不容易找到,但小巷子七拐八彎的,不熟悉地形,未必能脫身,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走這條路。
否則,會被這幫家夥堵在裏麵出不來。
“唰!唰唰!”
剛走到人群前麵,四道強烈的大燈光掃過來。
黃二狗抬了抬手,擋在額頭之上。
“吱嘎!吱嘎!”
兩台麵包車,一左一右從巷子裏衝了過來,一瞬間停在了兩旁,車頭離黃二狗和老仙不到半米遠。
天還沒黑,遠光燈照在空地上,如同白晝一般。
“咣當!”
兩台車門同時彈開,十來個人風風火火的竄下了車,衝了過來!
領頭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壯漢。
黃二狗站住腳步,睜開被大燈晃疼的眼睛。
“你們什麼人?”壯漢問道。
“你誰啊?”黃二狗反問道。
“操,東哥,不認識啊?”假啞巴跑過去,站在壯漢身邊,瞪眼吼道。
“東哥,你好,我們有點事,要跟他談談。”黃二狗指了指假啞巴,說道。
“談個J-B毛?老子跟你們就不認識,有什麼好談的!”假啞巴蠻橫地說。
“兄弟,大家混口飯吃都不容易,既然被發現了,還是給個麵子的好!”黃二狗略略有氣,但還是客客氣氣地說,這種事情,談好了,還是有點機會的,前提是對方得有點俠盜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