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方才的宴會上就不難看出,君立荀與顏妲昕之間的關係很明顯有著不同。可是,君應祁一時也無法明白,為何才幾月的時間,君立荀會突然轉變成這樣。
雖說以前的君立荀並非多單純,也曾為顏妲昕而那般地默默付出過。但,現如今的他,卻仿佛像是強製地對付顏妲昕般。
就像君立荀方才說的,她日日會撫琴給他聽,而且撫的還是《鳳求凰》。倘若君應祁沒猜錯,那定是他猜到了這曲子是他們兩人之間的回憶,所以才故意地讓她日日彈給他聽。
回到安寧王府,君應祁直接走向了槿瑟居,完全不顧身後一直跟著的陸芷姝。幾月不見,陸芷姝似乎清瘦了許多,或許是因為思念著君應祁,也或許是對她表哥梁紹華的虧欠。
站在祁辛堂前,看著往槿瑟居的身影,陸芷姝的臉上露出了笑,那抹笑,帶著無奈,帶著悔恨,也同樣帶著自嘲。
她在此苦苦守候著數月,等不到他一封的家信,也更加等不到他那微微的一個回眸,哪怕是望她一眼都沒有。
若是當初,梁紹華沒為她死,那現在,她是不是能夠過得更加幸福些呢?都是死了,就可一了百了。梁紹華的執意為她,沒有讓她得到半分君應祁的垂憐,也給不了任何的作用。其實,她明白,就算當時她自盡了,君應祁也不可能會放過殺死了顏妲昕孩子的凶手的。
隻不過,梁紹華的自盡,讓她能夠苟活於世,讓她依舊能夠在這她一直夢寐以求住進的安寧王府中,看著他,守著他,或是等著他。
方才宴會上,君應祁與顏妲昕那不正常的反應,她怎會看不出呢?而且,她也不相信營地上傳來的那條大將軍好男風的消息。他們在營地裏,定是度過了他們想要的日子吧。
在他進入了槿瑟居後,陸芷姝也走進了祁辛堂。這個地方,自從成為了新房後,他便不再踏入,除去那日來責問她。
來到大廳中的一個位置,陸芷姝止住了腳步,這裏,就是梁紹華離去的地方。雖然血跡早已不再,但是,記憶卻永遠也揮之不去。她無法忘記,當時他離去的樣子。她更加無法忘記,為了她為甘願衝向那把劍之人。
可是,老天終是愛捉弄人,就算她無法忘記梁紹華死去的那一幕。可是,她依舊無法愛上梁紹華,對他也隻有愧疚。就算她無法忘記當天君應祁那絕情的雙眸,可是,她依舊犯-賤般地無法忘記對君應祁的那份愛。
而君應祁,在進入槿瑟居後,先是去看那整整有著數月未見的畫。後,又慢慢走向了窗邊,看著外麵的夜色。
“白肅,去拿琴。”看著夜色中那不近不遠的方向,君應祁對著身後的白肅說道。
白肅雖然有些吃驚,這主子何時來得興致,在此時竟然想要彈琴?但也沒多問,很是聽話地去拿琴。
坐在一個亭子中,君應祁伸手慢慢地撫弄著琴弦,後才慢慢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