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嫁入安寧王府,自從君應祁撇下她獨守空房到槿瑟居時,她的臉上就不再有任何笑容。過後,事情被他發現,她的表兄為她死在了她眼前,從那之後,臉上有著也隻有傷悲和愧疚。就算君應祁凱旋而歸,他與她的關係,總也無法讓她能夠在臉上浮現出半分笑容。之後,就是她的父親出事,她找不到任何能夠幫忙之人,因害怕父親就這樣被殺害,導致日日無法睡得安穩。
在身心被這一連串的打擊下,她承受了太多的壓力與愧疚,漸漸地,就算她懂醫術,也無法醫治自己那因心理產生的不適。
“謝謝王爺。”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對著他的背影,她輕聲呢喃著。這一聲,太輕。匆匆往前走去的他根本無法聽到。
或許說,她隻是想在自己心中如此說著,若是說當初他在她麵前逼死了她表兄,她若恨的話,也隻能是恨她自己。而對於他,不得不說,如此多時間以及事情過來,她的愛超過了恨。
隻能說他對於處理事情上太過於殘忍,不顧念任何。但是,她無法擺脫責任,當初之事,她有著太多的責任。若是她,同樣也會那般生氣,自己與深愛之人的孩子被逼不得已而娶的妻子給在成婚當晚就被打掉了。
他對她,毫無任何感情可言,若毫無任何動靜,那倒有些奇怪了。一切的過錯,都在她身上。她不該與君惜緣以及程若儀費盡心機地嫁給他,她不該在自己新婚當夜就找人除去了顏妲昕腹中的胎兒。
如果說,她能夠從一開始就在安寧王府安分守己的話,到時,或許君應祁還能對她有著一絲絲的日久生情。如今,一切都無望了。
轉身走回了自己的祁辛堂,如今的她,也隻是奢望陸家平安無事,她也在這安寧王府中平安度過一生,不讓身在陸府的家人擔憂。如此,是她如今最大的願望。
被侍衛送到夾雍巷,因為是黑夜,站在原地的顏妲昕,看著侍衛幫忙點燈,幫忙在這裏簡簡單單地收拾了下。看來,平日裏的生活方式,倒讓這些侍衛都不會對她那般落井下石。
簡單收拾了下後,侍衛來到她麵前,對她畢恭畢敬地出聲說道:“太子妃,此處有一些破舊被子,你先將就一晚,明日會有人送來。”
“多謝。各位若以後再在此處見到我,就稱呼我為顏小姐吧。”或許,她也不想要太子妃這個稱號,既然,此次是為這事而進來的,她也就更加不願聽到這三個字。
“皇上並未撤去您太子妃之名,我等豈敢直呼其名。”侍衛出聲說道。
“好吧,隨你們吧。”也沒再多說什麼,隻能說顏妲昕懶得再糾結這個問題。其實她隻是想,今日會來到這裏就是因為這個身份,雖然皇上沒撤去,但也是因為覺得她是假冒的了。沒將她處死,隻能說是君浩揚看在某些人的麵子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