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春的臉色並不好看。
剛剛下定了決定結果現在就給她一記重錘。
這是在玩她是吧？不過話說回來，琿氏的腦子至少還在，動作迅速幹脆利落，神不知鬼不覺的就把庚帖給換了，而且這種先斬後奏的方法可比死纏爛打要好得多。
婉春慶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還好自己沒有嫁過去，這樣的婆婆她可要不得。
琿氏這樣搞得四個人都十分難過，老夫人倒是心平氣和的，她雖然和華老太太一樣爭取著撮合著兩人，但是她也隻不過是看在自己老友的麵子上，那天琿氏的行為本來就讓她不滿。
春丫頭是庶女又如何？難不成還比不上那所謂的西城姑娘？華府要，她還不肯讓婉春嫁出去呢。
“明天就走？”華老太太微微一驚，“這樣會不會太倉促？”
老夫人起身竟然和沒有事情一樣：“無妨，倒是你我今天晚上倒要好好長談。”
華老太太應了，吩咐著小丫鬟下去準備一下事情，還有琿氏帶著程粱曄去西城的事情，華老太太忍著自己的性子也要過去一回。
“其實也隻不過是庚帖換了而已……”
程粱曄的話隻說了一半，華老太太已經按著他的手道：“這件事情就不要再說了，既然你母親已經把庚帖給換了，那麼咱們也隻是順著這件事情走了。”
她清楚慕老夫人的性子，就算是程粱曄提出要收回庚帖的主意，先不說西城那一家會不會同意，老夫人也也不會同意把婉春嫁給他。
到時候也就隻有華府和兩家弄僵，對華府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好處。
既然琿氏這麼想讓曄兒和西城那家結親，那就順著她一會，總要給她一些苦頭吃吃讓她明白什麼叫做作死。
這世界上不缺好姑娘，這件事情華老太太還是能擺平的，但是唯一遺憾的是不能和慕家結親。
因為要去西城一趟，所以華老太太也隻不過是和她們說了兩句便帶著程粱曄走了。
程粱曄臨走的時候意味深長地看了婉春一眼，結果婉春壓根沒有看到，爬上了軟塌。
作為一個不看瓊瑤小說的姑娘，婉春根本不會相信什麼為了愛情私奔之類的事情，就算是程粱曄再深情婉春也不過是照樣我行我素。
她才不會那麼傻呢！男人說話十句有八句是瞎扯淡，他能為你拋棄其他的女人，同樣也會為其他女人拋棄你。
她才不相信這裏有純粹的愛情，華老太太有意和老夫人結親也是衝著慕府來的。她才不想那麼早嫁人呢！大不了做個大齡姑娘，whocare？！
“丫頭，有什麼想法麼？”老夫人坐在了八延桌邊問道。
“有，”婉春用力點了點頭，“祖母原來你沒有病啊！”
老夫人：“……”
想開了的婉春把關注點放在了前一秒病怏怏後一秒好端端的老夫人身上，她有一種被騙了的感覺。
華老太太說什麼來著？寒氣如體，至少需要七七四十九天才能離開。
七七四十九天個鬼啊！虧得她看華老太太每天過來調藥什麼的，還真的以為老夫人生了重病。
“春丫頭，能不能把注意力放到這件事情上麵，”老夫人咳了咳道，“我的身體前幾天的確是不太好。”
婉春已經無力吐槽，隻能相信地點點頭道：“明白了祖母，關鍵是我也沒有什麼想法，想必祖母早就有不想讓我嫁的想法了吧。”
老夫人：“……”果然這姑娘長大了就一定也不好玩了，什麼事情都點的那麼直白，她的確不想這樣，但是他就不能說的稍微委婉一點嗎？
“而且事情道這個樣子也沒有什麼想不通想得通的，想多了就是給自己增添麻煩。”婉春伸手捏了一塊桌子上的糕點道：“我的婚事果然是急不來，還是先等著姐姐都嫁了再說吧，況且到時候一起結婚慕府的銀子也難以支取。”
老夫人也隻能點頭。
慕府不缺銀子，但是一次性辦三四場婚禮下來不說浪費的銀子，皇帝估計都要找上門來，這是想造反還是想幹什麼？！
“不過祖母，”婉春問道，“您辦事向來都留了一手，我想你也不一定把所有的賭注都壓在程粱曄頭上吧。”
老夫人捏了捏衣角道：“這話說的倒是沒錯，隻不過說回來都沒有華府這樣好的條件，若說你還想再試試的話，你大伯家的大公子也沒有結婚。”
婉春對自己的兄弟姐妹並沒有興趣，況且她還是很難想象自己的大伯又是自己的父親……
她搖了搖頭，老夫人躺會了床上道：“所以說了，還是讓我再好好吧，京城人那麼多總會有好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