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嬤嬤看了看四周道:“怎麼不見沈公子?”
婉春指了指外麵道“估計現在已經在風月樓裏麵了,要許多天之後才能回來。”
容嬤嬤點頭答道:“再過幾個月便是春闈了,沈公子最近在風月樓裏麵呆的久一點也無可厚非。”
婉春側了側腦袋,沈臨莫不是也要去考取功名?她還以為沈臨隨便混個日子而已,但是春闈又和風月樓有什麼關係啊?
容嬤嬤向來說話說半句,婉春就是再好奇她也難開口一句。隻見她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緩緩地說道:“想知道你母親的事情嗎?”
不知道為什麼,容嬤嬤要和她說這事情,婉春微微一分神,容嬤嬤便解釋道:“我在塵世中也呆的太久。早就已經無心來管理這件事情了,若不是你的恐怕我也不會出山,我隻是想著在我離開之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
“嬤嬤……你要走?”婉春長大了嘴巴,“沈府其實也挺好的,若是您要和老夫人一樣禮佛的話,可以就在後院造祠堂。”
容嬤嬤壓著身子道:“這不是禮佛的事情,我的年紀本身也就大了,在府中反而吃不消,所以隻能去山裏麵好好的休息,春丫頭,你到底聽不聽?。”
婉春連忙端正身子道:“自然聽。”
她喝了兩口茶便開始說道:“你母親其實不姓阮,姓元,原來是八大將軍元家的嫡女。”
容嬤嬤簡短的幾個字就讓慕婉春扔下了手裏的毛筆,她的母親……姓元?不姓阮?又是八大將軍的元家。
婉春不是沒有聽說過阮家,八大將軍府上最慘的一家,現在連除了她以外,整個元家都已經沒有人了。
她就算千想萬想,也沒有想到自己母親的身世家族的那麼顯赫,她突然有一種一夜暴富的感覺,若不是現在元家已經沒有了人了吧。
“你母親這是恰好在那天跑了出來,不然也早就死了。”容嬤嬤說起往事便擦了擦眼睛,“後來的事情我便不太清楚,隻知道她遇見了你的父親,嫁入慕家,最後剩下了你這兒姑娘。”
她幾句就說完了,不過婉春的注意力已經全部放在了元家的上麵。
“元家……”婉春握了握手裏的玉佩,“那這就不是……”
容嬤嬤微笑著道:“沒錯,這就是元家的免死金牌,有了這個東西,你可以免除兩次死刑。”
老夫人當初想讓她嫁給華家,不過也就是看中了華家手裏的免死金牌,婉春還真的以為免死金牌是那種巴掌那麼大的金光閃閃的牌子,沒想到就是手裏握著的玉佩。
“還有,這塊玉佩也能隨意出入於宮中,”容嬤嬤告訴她,“隻不過要保管好他,這是元家世世代代傳下來的。”
“你母親讓我照顧你,你現在這麼大了,我的任務也已經完成了。”
容嬤嬤還是一身的粗布簡衣,婉春卻看不透的是她的身世。
若是母親是元家的嫡女,那麼容嬤嬤……婉春看著容嬤嬤的年紀也已經上了六十多,婉春猜著她恐怕也是一個皇宮裏麵的人。
容嬤嬤又遞給她另外一塊玉佩道:“這塊玉佩你也放好,若是有什麼事情,隻需要找到左街街頭那個買綠豆糕的那裏,我會過來。”
婉春收了下來,水潤的眼睛裏麵閃著淚花,容嬤嬤已經和在一起將近十年多了,若不是有容嬤嬤,婉春估計都已經餓死了。
“無妨,”容嬤嬤照舊揉了揉她的腦袋,“有空多去看看你的祖母,至於沈家的事情你還是少摻和進去,畢竟沈家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以及沈臨的事情,既然嫁了進來,就好好過日子吧。”
婉春抹了抹眼淚,應了下來。
從現在看來,至少自己母親的身世已經解釋開了,元家的嫡女,但是那段慕言然和阮氏相遇的事情容嬤嬤卻閉口不談,似乎和她沒有什麼聯係,婉春也沒有開口去問。
“大概過個半個月我便會走,到時候照顧好自己。”容嬤嬤理了理自己的衣裳,“你祖母有些話還是說的對的,千萬不要對別人心慈手軟,有些時候你的仁慈會害了你自己。”
容嬤嬤最後叮囑了兩遍,婉春紅著眼睛放下的手裏的賬本,卻不知道容嬤嬤已經看透了沈府,但是有些事情她又不能點破,需要這個丫頭自己去理解,憑著她的聰明應該能夠看得出來。
或許,婉春嫁給沈家公子,也並不是一件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