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的時候,東苑的屋子還是有一絲微弱的燈光,沈夫人拉著沈毓敏坐下道:“有些時候不能明修客棧,那也隻能暗度陳倉。”
“可是父親知道要生氣的。”沈毓敏坐在她的身邊麵色帶著寫不適,“前幾天我也看到了父親生氣的樣子,母親您當時卻一句也不說。”
沈夫人攤了攤手道:“難不成你讓我說什麼,父親隻不過是在氣頭上而已,這一點你又不是不知道?”
沈毓敏低低地說道:“為什麼母親你都同意了父親卻不同意呢?莫不是三哥的身世……”
提到這個問題,沈夫人臉色變了變:“你是怎麼知道這事情的?”
“很久之前你和父親說的時候我便已經知道了,母親,三哥究竟是誰?”沈毓敏眉頭皺了皺。
古代就已經有人知道了近親不能結婚,所以這裏的法律明確規定最多隻能是表兄妹結婚,親生兄妹一概不行。
沈夫人躊蹴了一下才道:“臨兒其實是你大伯的兒子罷了,當初你大伯離開京城的時候把臨兒托付給沈府。”
雖然是這樣,但是其實沈夫人也沒有見過沈老爺的親戚,更別說是親兄弟了,當初沈老爺向沈夫人提親的時候已經是富裕一方的大賈了,沈夫人出生並不是很好,家裏也隻能同意。
“這麼短的時間,慕氏也不會懷上身孕,你瞧臨兒回去的日子有幾時,不過,”沈夫人眉目慈祥,“我也不過是擔心你,敏兒你會後悔嗎?”
沈毓敏搖了搖頭:“我倒是不後悔,母親不用擔心我,從小我和三哥的關係就不錯,反正我們沈府不用攀扶著別人的家族,現在禦供的東西也都是沈家的。”
“那正房這位置……”沈夫人想到了這一節,按照現在的這個樣子來說,慕婉春才是正房。
沈毓敏對於這些事情不覺得有什麼煩惱的:“這些問題還是女兒來吧,正房這個位置不要也罷,三哥遲早會明白我比慕家的那個四小姐要好的,三哥向來喜歡圖個新鮮而已,到時候母親再插幾個人進來幫襯我一下就好了。”
十幾天之後,沈臨回來的時候婉春和她稍稍的提了一下這個事情,眼看沈夫人就要派大夫過來了,沈臨卻絲毫沒有擔心的神色。
“大哥二哥至今無子。”沈臨摸了摸她的腦袋,在風月樓待得時間太久都快忘記這個丫頭張什麼樣子了,他一推開門就和團子一樣已經滾到了他的懷裏麵。
沈臨第一次覺得家裏有個小嬌妻在等著他還是挺好的,總歸來說比看到一臉死魚像的應龍要好。
應龍:“……”他隻是有點麵癱而已,更何況之前之前他要管著院子,總要帶著一臉的高冷罷了。
沈山溪和沈石溪至今無子,就算是正室娶了三四年了,但是硬是沒有一房有子,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婉春想著這兩房都是讀書人,應該沒有太多的心思放在生娃上麵吧……
而且這兩房的人也恰好可以湊成一桌打個馬吊牌什麼的……
沈臨替她去了鞋襪,捏著小巧玲瓏的玉足,把她抱在懷裏麵有下巴抵著她的頭頂道:“大不了若是母親讓我納妾的話我拖個一陣子,然後一起住到外麵去。”
“住到外麵去?”婉春還不知道沈臨有脫離沈府的想法。
雖說沈臨年紀也老大不小了,但是一般上世家裏麵的子弟沒有官職很少會要求離府的想法,因為相對來說總府上住著舒坦,一旦脫離了府那麼許多的事情還要自己處理,院子裏麵的丫鬟完全不夠。
“沒錯。”沈臨的手不老實的伸進她的下擺掐著她纖細柔軟的腰道,“之前我已經有打算了,隻是你嫁了進來為夫整整虧了好幾十萬,所以這日子便要推遲,帶到明年春闈的時候再說。”
她算了算日子,離明年春闈還有兩個月呢,不過為什麼要把時間調整到秋闈的時間?
婉春微微有些狐疑:“難不成……你要去參加春闈考試?”
她記得沒錯的話,沈臨現在才是秀才,他年紀已經二十四了,一般的話科舉世家子弟這個時候基本上都至少是舉人了。
沈臨看著她吃驚的表情就覺得有趣,身子微微側了側,把重心往下轉移了一點才道:“沒錯,這次秋闈倒是可以試一試,如果運氣好的話秋闈過後就可以連考,皇帝估計會把春闈提早三四個月的時間。”
這些婉春不太懂,她向來不知道這個考試到底是怎麼考的,為什麼今年能考明年不能考,反正之前在慕府裏麵的時候,慕泓和慕汜就已經給她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