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消息，不是一向最靈的嗎？”狐疑地看著我，四王告訴了我事情的始末，“我父妃宮裏的一個宮女失蹤了。”
“誰？”這個人，說不定與整個事情有關。
“小月，父妃進宮時的陪嫁丫鬟。”看著我認真的神色，四王盡量解釋著那個宮女的身份，“父妃平時很疼愛她，這次她失蹤，父妃受了不小的刺激。”
“這麼說，她從小就跟著你父妃了？”
“恩。”四王沉重地點了點頭，接著道，“嫁入皇家，不是父妃所願，可是，他很幸運，真得愛上了母皇，本以為會得到幸福，不過是南柯一夢，在那段難熬的日子裏，一直是小月陪伴著父妃，如今，父妃也看開些了，可是……唉——”
看著四王複雜傷感的神色，我不禁自責，光顧著查秋千的事了，與鬧鬼的事有沒有聯係還不知道呢，竟一頭栽進去了。萬一兩件事不是同一個人所為，我不是白忙活一場。幸好不是張妃出事，否則，我真不知該如何向四王交待了。
“對不起。”我低著頭，懺悔著。
“罷了，我知道你是無心的。況且……讓你去保護我父妃，確實是強人所難了。”四王幽幽歎息著。
“對於張妃，我真的沒有偏見。”見他那般難受的模樣，誰能忍心，“放心，答應你的事，我就一定會做到。”
“恩，我相信你不會食言的。”四王欣喜地看著我，眸子裏的狡黠一閃而過。
無奈地苦笑，默默搖了搖頭，唉，又中計了。他就吃準了我會心軟，總是在我同情心泛濫的時候趁火打劫，不過，就算為了那未出世的嬰兒，我也會去保護張妃的。
秋千的事，隻能暫且擱置了。明天，就悄悄去張妃那看看吧。
張妃，小月，閉上眼睛，腦海裏不斷翻找著一些零碎的信息。小月，總覺得這個名字很耳熟，好像在哪裏聽到過。小月，小月，喃喃念著，我沉入了夢鄉。
半夢半醒間，眼前恍惚出現了這幾日見過的各宮太監宮女，他們三五成群，互相圍成一團，連片地站在我身前，獨獨將我隔離在外麵。我想靠近，不管怎樣努力，卻始終走不到他們身邊，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的嘴唇不停翻動著，竊竊私語著什麼，凝神細聽，卻又聽不到一點聲音，隱約地，隻覺得他們的話對我來說很重要，不由有些焦急，徘徊著，不停尋找著出口，奮力向他們靠近，卻一直與他們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就這樣，僵持著，我左右踱著步，仔細觀察他們的口型，試圖分辨出他們的話語，可是他們說得飛快，我隻感覺無數各型各樣的嘴圍繞著我，不停開闔著，旋轉，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