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春姐說有個大爺要見您，好像是上次來搗亂的那個。”丫丫一臉擔憂，躊躇著要不要讓主子去見客。
“請他進來吧。”該麵對的總是躲不過的。
“可是，主子……”我拍了拍丫丫的肩膀，示意我沒事。收拾好心情，準備應戰。
“玉公子。”人未到，聲先至。還是以前一樣酷酷的聲調，現在聽來，頗有些懷念，畢竟相處了近一年，說沒有感情那是騙人的。
“請進。”我好整以暇地坐於主位，讓丫丫去準備茶水。
那天事出突然，他又是一臉醉態，並沒有好好注意他。現在麵對麵坐著，我才看清楚，他瘦了。本來堅毅的下巴如今更加尖銳了，似一把尖刀刺痛了我的心。眼窩深陷，讓我不由想起了因我而死的張妃，曾經也是那般憔悴。仔細看來，四王長相從母多些，手不受控製地挪向了心窩處，那裏的傷疤還沒有愈合。
敏敏的話言猶在耳，我不能再想了，正是因為我的自責，敏敏才一再阻撓我與四王撞見，甚至製止我告知家人真相，張妃的死並不是我的過錯不是嗎？
“深夜造訪，多有打擾。”四王看我臉色不對勁，眼中劃過一抹著急，“如果玉公子身體不適，本王下次再來叨擾。”
舉起手，製止了他起身。我平複下自己的心情，現在我們隻是陌路人，不能讓他有所察覺。
“王爺多慮了，這裏本就是黑白顛倒的世界。不知王爺來此有何指教？”我見敏敏都不用行禮，見你就更不用了吧。我穩穩地坐在主位上，詔示我的主動權。
四王顯然並不注重這些細節，隻是挑了下眉，便進入主題。
“前幾日聞得玉公子的蕭音，本王甚是喜歡，不知師承何處？”
“家師已經仙故，不便打擾，恕我不能相告。”阿彌陀佛，老師，寬恕我吧，如果讓他知道了你，我的身份也就暴露了。
“哦？那真是可惜了。”四王說著可惜，可臉上卻沒有任何遺憾之色，這戲也做得太假了吧，“本王原想拜他為師，想請他指教一二的。”
切，你師傅那麼多，就我老師那點技術恐怕你還不放在眼裏。
“是嗎，那真是可惜了。能教導王爺這般聰慧的人兒，是家師的心願呢。”想演戲，我奉陪，“唉，可惜了，害王爺白跑一趟了。”
“不會，如此便隻能請玉公子代為傳授。不知玉公子意下如何？”
“什麼？”是我聽錯了吧。
“不知玉公子可否收下我這個劣徒。”四王再次重複了一遍，說著，還起身做了個揖。
“不敢當，不敢當，玉兒才疏學淺，難當此大任。”成天和你絞在一起，早晚露餡。我連忙起身還禮，堅決不接下這個燙手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