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柳抓住我欲扔下茶碗的手，五指收縮，將我的手和茶碗都牢牢包合住，不讓我推卻分毫，“你已經受了我的跪拜禮，現在又收下了這敬茶，無論如何，你這個師傅是當定了。”
“如柳！”我有些急了，這個節骨眼上，你偏來添亂。可是，看著一臉認真的如柳，驀地心虛起來，難道真的要收如柳？
如柳看出了我的遲疑，滿臉的嚴肅，又添了一把火，“你連王爺都敢收了，難道我就不行？還是說，你嫌棄我的出生！”
“不，不。”唉，我進退兩難，一邊的四王早就冷下了臉色，卻也隻是沉默的站著，不知在想些什麼，並不上來幫忙，鬱悶個。
“如此，那便收下我，放心吧，不會給你的師門抹黑的。”微勾唇角，如柳放下握緊我的手，退後一步，恭敬道，“師傅。”
唉，我這是招誰惹誰了！老天啊，你真是待我不薄！
自怨自艾了半天，這個徒弟還是得收。
我擺了擺手，自顧進入內室，將他們二人留在了外間，“你們……今天練氣。”
“師傅，您不在叫我們怎麼練？”如柳跨著步子想要跟進來，卻被一旁回過神的四王攔下。
無奈地搖了搖頭，我慢吞吞爬床上去休息，“讓大師兄教你。”甩出一句話，我便安心地閉上了眼睛，回想這幾天發生的事，總覺得某些地方不對勁。
“走。”
“去哪？”
“去你房裏。”
接著一陣推門聲，兩個人消失了。
唇角微勾，四王還是很體貼的，知道不打攪我休息。昨晚心情比較複雜，基本上沒怎麼睡，等到快入睡的時候，卻是天亮了，四王早早等在了外堂，我都懷疑他根本就沒離開，成心不讓我睡覺來著。
“一隻羊，兩隻羊，……”數著羊，我努力想找到睡覺的感覺。
“啊——”驚起，那羊的頭赫然變成了四王和如柳的腦袋，狂汗。怎麼到哪都離不了這兩個瘟神！這兩天發生的事，實在太多了，由不得我不多想。
如果說四王接近我是為了探查我的真實身份，那麼，如柳又是為何呢？
第一次見到如柳的情景曆曆在目，那如仙的氣質，著實震撼了我的心。後來再見如柳，卻怎麼也找不到那份寧靜，一個人的麵具，會如此多變嗎？
而且，變化還是如此之大。
自從我成了春絕院的頭牌，如柳就再也沒有登台獻藝，老鴇也沒有去找他麻煩，現在想來，這裏還真有問題。再譬如武林大會的事，外界都還沒有傳言，他如何就那麼肯定。如柳，你究竟是什麼身份。待在我身邊，又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