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批山賊不簡單，這是我的第一個反應，雖然是幹搶劫的營生，卻紀律嚴明，組織意識很強烈，不好對付呢。不過，既然不好應付，不如收歸己用。
“你們難道不覺得自己不像人？”
“……”按捺下隱忍的怒氣，幹癟男不怒反笑，“晚生愚鈍，還請閣下指點一二。”身後的眾人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見我接二連三地強調他們不是人的觀點，而且言辭誠懇，沒有作假的跡象，都不由有些動搖，紛紛低頭審視自己，想看出個門道來。
狐狸和四王已經雙肩抖動，但為了製造好的效果，還是維持著不變的麵色。四王回過頭來瞅了我一眼，眼中有著遇才的驚喜和惜才的概歎。
我估摸著幹癟男的話語，嗬，還是個讀書人，難怪四王露出這樣的神情，看著他紮身山賊的行業，兢兢業業，不免有些遺憾。這樣的人如果為女帝所用，估計會有一番大的作為。
“指點不敢說，隻是，你們要認清自己，記住一點，你們確實不是人。”
盡管隔著一段距離，我還是清楚地看到幹癟男額頭的青筋，還有握得有些緊的雙拳，生氣吧，生氣吧，你不生氣，這遊戲還怎麼玩。
對麵的人深呼吸了幾次，平複下暴跳的衝動，依舊是輕軟的聲音，“我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無需閣下多言。反倒是閣下，識人不清。”
嘿嘿，會反擊了，有點意思。
幹癟男身後的眾人頻率一致地點著頭，是啊，他們都是人。
“這你可就錯了，人常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們今天幸好是遇到了我，前來解救你們於水火啊。”看著迷惘的眾人，我大言不慚道。
“那麼，敢問閣下，你又是什麼東西！”咬牙切齒的聲音，誰能在被同一個人連續說了幾次不是人後還保持良好的修養，那是不可能的事。幹癟男語氣轉陰，麵色發黑，我仿佛能感覺到身後的氣流頓時變冷，陰風陣陣。
“又錯了，我和你們是不一樣的。”無奈地搖頭，現在連狐狸和四王都有點摸不著頭腦，不知道我到底想說什麼，也有點懷疑我說的是真的，他們，真的不是人嗎？
“唉，如果你們是人，就該能聽懂我的話了。”掃了眾人一眼，我繼續忽悠，“可惜啊，你們到現在都沒懂，這不就證實了，你們根本就不是人！”
點頭，再點頭，幹癟男身後的眾人開始陸續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雖然看不到狐狸和四王的表情，但從他們的氣息上，我可以感覺出他們臉部肌肉的痙攣，抽筋，嚴重抽筋。
幹癟男臉色鐵灰，一副行將就木的模樣，頭上甚至冒出了縷縷白煙，被我氣得不輕。很想回身將那些愚昧的人罵醒，卻礙於我，一直維持著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