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3)

吉兒坐在迎龍樓的樓台上,明眸晶亮地看著樓下的一切,迂回的走廊,聳立的高樓,一層又一層.一直伸到天邊,進入雲霄.

順手拿起旁邊矮桌上的一碗濃稠稠的藥汁一口灌了下去,輕蹙的秀眉可以看出那藥有多麼的苦.她來到母府已經有好幾天,幾天來一直下個不停的雪也停了下來,地上還有厚厚的積雪還未來得及化掉.不過看這氤氳的天氣,這天可能又要開始下雪了.

最近她感到她的身體越來越不如以前了,才來到母府沒幾天,她就又感染上了風寒,看了一眼手中的空碗,她不覺得歎了口氣,四周警惕的瞅了瞅,迅速地從懷中掏出了一粒藥吞了下去,平靜地臉上泛起了一絲不知名的苦笑.

環視著房裏一切淡雅的布置,她沒有蒙上紗巾的絕美的容顏上不禁浮現出溫和的笑妍,她是搬進來好幾天了.原本她就住在離師兄房間還有一段距離的客房裏的,但在她來到的第二天師兄醒後,他就讓自己搬到了這裏.隻離他的房間隻有一牆之隔.不過她一眼就看得出來.這是一個雙人的房間,因為那張床可是大得離譜,而且還是有兩套被褥的.想也知道這才是一間主人房.而他讓她住進來的意圖她也是很清楚的,這些年來,他還是依舊沒有忘記了自己.

他對她還是如同當年一樣溫柔,一樣和藹.她能明顯地感到他是歡迎她來的.隻不過為什麼這些年他都沒有去看過她,他卻沒有說,不過看他這幾天忙碌的樣子就可以知道是為什麼了,這她也是不怪他的.這幾天他就一直很忙.兩人說話的時候很少.但看他每次看她的眼神都是充滿了歉意的,她也就知道他也是不得以的了.而對於師兄的舉動,添香她們還是有一些的不滿.總是在她的麵前抱怨,就連來迎龍樓打掃的下人看她的眼神也是怪怪的,她也知道他們是在看她的笑話,畢竟大老遠來的,自家的主人竟沒有認真的招待,多少的也是會遭來一些的眼光,不過``````他們並不知道的是,事實並不是他們看到的那樣,有些事並不是眼中看到什麼就是什麼的.他們分別了八年,但八年前的默契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退化,而是越來越來的深刻.不用太多的語言,一個眼神甚至是一個簡單的動作,對方就可以知道了彼此的所想.有些事,隻要自己知道就好,何必在意別人的眼光呢?

從師兄那裏她也可以知道,她來的並不是時候,因為他們正好趕上了母府一年兩次的第一次年審了,為什麼母府的生意越做越好,而且還沒有一絲的差錯,靠的就是這一年兩次的年審了.每年的這個時候,最忙的就是師兄了他的弟弟了.不過在師兄眼裏的不適當在她看來卻正好是時候,因為她剛一來,就幫上了他一個忙.及時的控製了師兄的病情,也靠她幾天的調理,師兄的身體也馬上恢複到了發病前的狀況了.現在即使他再忙,她也是放心的.

隻是從未出門的她也聽說了,師兄家裏的人對她住進主臥室這件事頗有不滿.也曾有幾次有人要來迎龍樓,可是不巧的是,她就在那幾天染上了風寒,師兄為了不影響到她的休息,就讓人在門口守住了,說是沒有他的命令誰也不能上樓去打攪她的休息,所以一連幾天裏,雖也有人來要找過她,但全都被拒絕了.幾天裏.她從添香的嘴裏聽到了許多關於她的流言.可以想象在她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時候.會是個什麼樣的情景,大概是鴻門宴也不過如此吧.

不過,她也不會怕的,她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哦.她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再說了她連死都不怕.難道她還能怕幾個活人嗎?

正當她在發呆之即,她身後的房門輕輕地開了,允琪盎著滿臉的笑容走了進來,看到她在樓台上坐著,濕冷的寒風輕拂過她雪白的衣裙.該死的,她竟沒有披上披風.

允琪生氣的撈起被放置在床上的披風,氣呼呼的走了上去."你不要命了,大冷著天穿的那麼單薄."

吉兒驚抬起頭,入眼的就是他俊俏的滿是怒氣的臉,她無所謂地淡淡一笑,"今天的天氣很好,也不是頂冷的.你別擔心,我一點也不冷."語氣輕柔,帶著點點的暖氣.

"不冷也要穿多一點,你的病才剛好,不要吹太多的風."一聽到她柔柔的語音,他就生不起她的氣來,也隻能無奈的搖頭歎氣,"別任性了,來,我抱你進去."說完把披風緊緊地裹在她的身上,並伸出雙手示意.

吉兒並沒有回應他,而是定定的看著他,"師兄,你的事情忙得怎樣了,還好嗎?"

允琪一聽,滿是歉意地道:"吉兒,對不起.我這幾天太忙了,也沒有顧得上你.你是不是怪我了."

吉兒宛爾."怎麼會呢,我在這裏很好,我知道師兄你忙沒空.我又不是小孩子要時刻有人陪才行,你不用自責."

"可是我真的很失職,你來我也沒能好好的陪陪你.等過了這幾天,我就好好的陪你幾天,你看可好?"

吉兒一聽,輕輕地笑開了,"那敢情好了,師兄怎麼說就怎麼好.但你也不要太拚命了,要注意休息啊."她的聲音很柔很輕,就仿佛是一個母親在叮囑自己要遠行的兒子一樣.

"看你說得就好象我是個小孩子一樣."允琪怨嗔地瞪了她一眼,不過看他滿臉的輕笑就可以知道這些話他還是很受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