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翹的寒風已經遠離,剩下的是滿山的綠意油油,柳枝也開始抽出了嫩芽,嫩綠嫩綠的,隨著早春的輕風飄拂著,仿佛就是那個美麗的春姑娘在遊蕩大地,飄渺而又輕浮.輕柔的風兒也囂張的展開它的溫和的手掌.慢慢地撫摩的世間的萬物.看著它們在自己的手掌裏慢慢的變幻著奇妙的顏色.
吉兒一如既往的端坐在迎龍樓的樓台上,放眼望去盡是一片的生機勃勃,原本被冰雪覆蓋的紅磚綠瓦也呈現出了原本的顏色,盡添了幾絲的喜色.
她的唇角上掛著淡淡的笑,輕輕的,就像那春風一樣美麗自然.她的手裏拿著一本書,時而看看書,時而又放眼望向遠方,又時而低頭沉思,一切的一切顯得是那麼的自在.有時她也想著如果能一輩子這樣也是一種幸福,相對她而言的話是這樣的,但是她也知道這根本是不可能的,因為總有一天她是會離開這裏,離開他的身邊.
早在她的醫術有所成的時候她就知道她將永遠帶著這身病痛一輩子,永遠也擺脫不了的.如果說師父找到的偏方是她的希望的話,那七年前的那一次決定就是絕望了,因為至少在七年之前她還是抱著滿滿的期待,希望那個日子能快些到來,她能像其他的健康的人一樣快樂的歡樂舞蹈.但在七年前的那一天起,她就知道她的壽命已經被她永遠定格在了十八歲.十八歲!一個多麼美麗而又充滿夢幻奇跡的數字啊,可是對她而言,那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事實,一個永遠不可磨滅的殘忍的事實.
而這個就是她一個人永遠的秘密,至少在她走之前是一個秘密,而她將把這個秘密永遠的珍藏起來.想到這裏吉兒幽幽的歎了口氣,語氣中盡是滿腔的絕望和悲涼,讓人聽了也忍不住為她傷心難過.
不過還好現在在這裏就隻有她一個人,添香和燈雲已經被她叫出去了,不知道為什麼這陣子她老愛發呆,老是心不在焉的,她知道她的這個樣子已經引起也旁人的注意,與其讓她們見了擔心倒還不如讓他她們來個眼不見為淨,這樣她們也不用太過於擔心.畢竟她現在是在休息!
她靜靜地起身了,順手的把書也帶了進去,並把它放了枕頭底下.接著就不慌不忙的躺在床上並蓋好了被子,然後閉上了眼睛.也就在她一閉眼的工夫,原本緊閉的門"咿呀"的一聲被人推開了,一個修長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一身的紫色更讓他顯得高貴而又斯文.俊美似的麵容上帶著淡淡的憂愁,不知在為什麼煩心.他輕手輕腳的把門帶上,並輕輕地移步走到床前,一切的舉動都是輕得不能再輕了,因為怕驚醒了床上的人兒.
一見到床上嬌小的人兒的美麗得不可方物的嬌俏臉蛋,他滿臉的擔憂就一掃而逝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疼惜和輕柔的笑.把她伸出了被子外的柔荑放進了被子,還輕輕的按了下被褥.目不轉睛地盯著熟睡中的她,臉上出現了不豫的神色,預言又止,伸出的手在空中停了片刻,不自覺的抖了下又縮了回來.
"是不是有什麼事?"輕柔的聲音如悶雷般響起,連帶的也嚇了他一大跳.
"你還沒睡?"
"睡了一下,也不是很困,你有什麼事嗎?"她繼續問道.她知道他有事想找她幫忙,但又不好開口.她已經把他所有的反應都看在了眼裏.
"沒``````沒事!"一向果斷的他今天不為何突然結巴起來.
吉兒細細地看了他幾眼,"我知道你有事找我的,是不是古玉齋的事情?"她想如果不是古玉齋的事情他也不會找她的.畢竟也隻有這事她是真的可以幫忙了.
他驚疑的抬起頭來,疑惑於她怎麼會知道.
看著他的神色,她微微一哂,"也隻有這事是2我可以幫忙的,不是嗎?"她反問.
他一聽,恍然地笑了.看來他的心思還是沒有逃過她的眼睛.無語地,他點了點頭.
"還是設計圖紙?"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
"是的."好不容易的,她終於撬開了他的嘴."前幾天``````"
從他的滔滔絮語中她才知道原來是那麼一件事,也難怪他會那麼難開口了,畢竟那是一件相對來說有一定難度的事情.前幾天朝廷派人下來傳話說是渤海那邊最近會有人來朝貢,而作為東道主的朝廷也要給一些難得的珍品讓他們帶回去,一方麵是顯示皇威浩蕩,另一方麵也顯示中土的奇珍易寶,物質多樣.而在幾種難得的珍寶製作坊當中竟赫赫的有古玉齋的大名.不僅如此,他們還特地派人來傳話說要的一定是五個新的奇特的款式,世間絕無僅有的,而且所限的時間也很有限,隻有一個月的時間.也難怪他會頭疼,別說一個月要設計出五個奇特的首飾,就是三個月也很難設計出來啊.
"時間太短了."吉兒聽完思索了一會斷言道.此時她已經轉移到了樓台的搖椅上了.而他就坐在她的旁邊.
允琪也有同感的看著她點了點頭.
"而且這也是一筆不可推卻的買賣.畢竟對方可是朝廷,弄得不好的話古玉齋就遭殃了,而且連帶的就是整個母家了.這件事情可要好好的想想才行了."吉兒低著頭輕聲呢喃著,自顧的陷入了自己的思緒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