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眼前這個不起眼的小水窪裏長的正是一株青碧色的蓮花,不大的蓮葉像卻像是要覆蓋整個水窪,流螢從沁水眼裏的淚水中看到了填滿了的綠色,和沒有打開的花苞,而沁水的眼神卻好像穿透了眼光,直把那株蓮看透般。
“神女,你哭了……”
沁水回過神來,抹了抹眼睛,笑著對流螢道:“哦,我沒事,隻是想起一些人一些事來。”
“神女你說這是你用生命所換之物,可是流螢在此多年卻從來未有見到過,那又為何會突然間長在這裏呢?”
“……確實是如此,但是,如今隻有一個人有這個東西了……流螢,我們快,快去青丘!”沁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猛然拉過流螢,認真的樣子把流螢唬住了,她從來沒有看到過如此緊張的沁水。
“冥君,這便是你們地府的待客之道嗎?”那冥君正在喝著茶水,忽的背後響起一聲沒有任何溫度的質問,激得冷汗涔涔,一個眼刀掃過去,四下的小鬼都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的,大氣都不敢出。
“二殿下,好身手啊,這麼快便可逃脫出來,下官佩服!”
冥君抬起眼來裏,重夷已經拔出了那把舉世聞名的畫影劍來,在地上有意無意地劃拉著,根本沒有打眼瞧自己,那種氣度與氣場讓冥君心中很是發虛。
“怎麼,這兀楮的卷天網為何會在你手裏,你不想做出任何解釋嗎?嗯?”
怒氣衝衝,冥君暗呼不好,他也不曾想兀楮這般無能,說是上萬年修成的器具,竟這樣輕易就被重夷給破了,這下才是叫自己如何是好,隻顫顫巍巍地支吾道:“這……”
“嗯?”銀亮在自己麵前閃爍,畫影的劍鋒已然在喉下,發出龍吟虎嘯般的吼聲,嚇得冥君“撲通”跪倒在地。
“下官……下官知錯了,都是那魔頭逼迫,他來搶了珍瓏塔,下官如何打得過他?其實下官也並不是為了活命,隻是如若下官要是死了,這地府裏的鬼怪與輪回就全部亂了套了,請殿下您明查!”
好一番精妙的說辭,片刻就將自己的無能與墮落說得與大義長存,重夷怒道:“哦?看來冥君你還是個心係天下的主咯,那為何將那魔君的卷天網用於本君,你是何意?是怕本君治了你的罪,然後亂了地府的套嗎?那可真叫人佩服哇!”
“殿下!下官句句屬實,向您下手實屬無奈這舉……”重夷懶得聽他狡辯,回過身去,冷冷道:“神器被盜,按不上報,勾結魔君,縱鬼作亂,謀害天神,這條條都可治你的死罪,你可知道?”
就是趁現在,如今也沒有什麼可顧忌得了,不如拚上一拚,想定,冥君縱然起身,手中紫黑色的火刀燃起,便向重夷撲將過去,無奈重夷身手了得,又早有戒心,一把捏住來人的手腕,用力一擰,便將他甩將出去,畫影“唰地”就架上了脖子,冥君隻得躺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了。
“現在加上一條,殺人滅口,嗯?”
“說!到底怎麼一回事?”
那冥君不曾想如此輕易便被降服下來,又覺得大錯已鑄,定然難逃罪責,隻吐了一口鮮血,索性就閉口不言。
“哦?不說?那左判官,你來說說,好讓他死得甘心些!”
死?!冥君心中一驚,讓他驚心還有重夷竟點名了左判官,看來他二人早有暗聯,不然怎麼說重夷也不可能這樣快就從卷天網中出來。
那左判官原就看不慣冥君那聲色犬馬,色厲內荏的做派,無奈自己官低一等,多次上諫都不被理睬,直到那日兀楮帶人來搶奪神器,本以為會是一場血戰,自己也做好了誓死保衛的準備,可是看到的卻是他們眉開眼笑地從內殿出來,隻留下一地的糾察靈官屍體及空空的塔座,才追悔莫及,恰好得重夷下地府來,便私下裏告知了實情。
“殿下,據下官所知,冥君他管理混亂,地府諸部貪腐不堪,並且與魔君兀楮勾結,暗殺靈官,密謀神器,私放萬鬼,傳播瘟疫,又曾對殿下您暗下毒手,可謂罪大惡極!”一聽此言,四下鬼怪嘩然,邊角裏的一些像是鬼官的人物卻趁著沒人注意,摸著牆角偷跑了。
“你……左判老兒,好你個吃裏扒外的東西!”
“嗯?”畫影離脖頸又近了幾分,已然劃開了皮肉,鮮血順著劍鋒流下來,重夷有些嫌惡地別過眼去。
“冥君,你身為地府長官,不作為,濫職權,縱惡鬼,未納諫,犯天條,行刺殺,哪一樣不應該治你的罪。”左判官極為憤怒那冥君如此時刻了還這般強硬不知悔改,轉頭便對重夷道:“神君,下官替蒼生請求您,治了冥君的罪,另派良官重整地府!”
“他的罪自然是不會輕放,不過也不用另派了,眼前便是。”
那左判官思索了少時,才恍然大悟起來,道?:“這……這萬萬使不得呀,下官資質實在平庸,怕難擔……”
“那這冥君便是個資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