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真是好身手,竟能這樣快就出了我的卷天網,真是羞煞我也。”兀楮向來邪魅,這一句暗嘲之中還夾帶著些許無所謂的語氣在裏麵。
這邊重夷便落了地,仍舊在阿芫麵前,而適才發著狂的白玉一見到兀楮便乖巧了下來,站在其身後,額頭上那隻眼睛卻還在,發出黑色的戾氣彌漫在上空中。兀楮見到白玉聽話,又見其額頭上之轉生眼,桃花眼眯縫起來,忍不住輕嗬出聲。
“魔君好興致啊,竟然到了青丘了都沒有人能覺察到,不知道平日裏是不是總是忙著去各處……巡視呐?”
“嗬……殿下,您可真看得起楮,如若真是那樣,不顯得你大哥太子殿下無能了嗎?他要是知道你竟這般想他,他會很不開心的。”
“魔君兀楮,乃是魔界百萬年來最有靈力者,天庭如何可以真正看得了你?!”
“真是太抬舉楮了。”兀楮作態地向重夷揖了一禮,隨即便突然幻身到了重夷麵前,這次重夷早已做好了準備,迅速結下印來,一掌迎上兀楮的一擊,兩人皆被推開去了好遠,四下裏塵土飛揚,竹葉被卷得漫畫天都是。
“重夷……重夷,你沒事吧!”阿芫使不上力站起來,隻能向重夷爬過去,剛剛若不是重夷故意偏了力道,此時她早就被撞出去了。
“阿芫,我沒事,你別過來。”
兀楮忽地大笑起來,猛地又撫上了胸前,抬眼盯著阿芫,道:“真是好一對恩愛的……師徒孫呐!哈哈!”
“你站住!”兀楮徑自走向白玉,將其一把拉起,重夷剛一出口,那騰蛇便重重地飛將過來,重夷趕緊護住阿芫,而此時,兀楮已經帶著白玉上了騰蛇坐騎,已經到了半空之中,畫影出鞘,剛一追上便被騰蛇長尾一掃,擋了一招,那兀楮就揚長而去,隻留下一句:“這白玉本君還甚有用呢,用完了便還給你,給你哄……小情人兒。”
“你!”重夷語結,如若見過沒有幾麵的兀楮也能看得出來的話,那還如何隱瞞得住,若是叫天庭知道了,那阿芫必將難逃劫難,想及此,正苦惱著,便對上了阿芫那晶瑩的目光,重夷心中便軟了一地,卻無奈地正了正臉色:阿芫,隻有這樣才可以保護你!
“重夷……”阿芫望著向自己走過來的重夷,自從上一次分別到再相見,像是走了百年一般久,不過一個百年算什麼呢?隻要有他在,十萬年也願意等。
“你叫我什麼?”重夷臉色有些難看,阿芫悻悻地吐了下舌頭,道:“師公……”
其實我最愛聽你叫我重夷,你知道嗎?隻不過不可以,至少現在不可以。
“好了,把衣服穿上罷。”重夷將地上的外衣撿起來,又撫上阿芫的頭頂,溫熱的氣流便從重夷的手上向阿芫體內流動,頓時,阿芫便覺得恢複了不少。
“她怎麼了?”
“流螢她……她是為白玉所傷,隻恨我不能為家人報仇,連救下流螢都不行……”阿芫越說聲音越小,重夷心疼,微微張開了雙臂,隨即又收回,阿芫以為他要抱她,也沒有看到收回的臂膀,便埋頭撲到重夷懷裏,痛哭起來。
重夷隻覺得雙手無處安放,隻得撫上阿芫的青絲,小聲安慰道:“你太莽撞了……”還未說完讓她等著自己來再處理白玉,結果懷中的人兒一聽了前半句,哭得更加傷心了,重夷隻能怪自己嘴笨,本來嘛,他哪裏會安慰女孩子。
哭了好一會兒,阿芫才從重夷懷中起來,看著被陰濕了一大片的重夷的前襟,阿芫羞紅了臉,忙扶起昏過去的流螢,喚著她。
“嬋夜便在這裏,讓他來罷。”
“可是我聯係不上他了呀。剛剛那個寶瓶……”
“咳咳……”嬋夜從不遠外的山石後麵出來,還是著著一件水藍色的袍子,有著比兀楮更加溫煦的邪魅。
“醫仙,你在這裏?那你怎麼不早出來?”
“我是個識時務的人,可不想做那不解風情的人來,讓他英雄救美罷。”
“唔……”重夷一時也語塞了,便把頭轉過去。
“醫仙,你快來幫忙看看吧,我的好朋友她昏過去了。”阿芫雖然也被說得很不自在,但是流螢要緊,便厚著臉皮向嬋夜求道。
“這下知道這裏在還有其他人了罷,當時哭的時候呢?哼哼……”
嬋夜拿出一個心形的小盒子,在流螢的鼻子前扇了扇,流螢的眼睛便動了動,說話間,她便真正地醒將過來。醒過來的第一件事便是呼喊著“神女,神女”地往那斷魂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