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早就知道白玉與祝蔻的關係?雲浮心中隻能苦笑一番,氣氛頓時沉寂起來,一股奇異的氣息在四人之間流轉。
“雲浮?你回答我!”阿芫不曾想過連雲浮也是如此之人,想起以往之種種,又憶自己竟這般傻得不顧名節地救他,心中萬念俱灰,銀牙一咬,以從未有過的無助與認真,道:“雲浮哥哥,阿芫最後問你一次,你是否早就知曉了?是不是怕我會壞了你與祝氏聯姻大計?啊!?”
“阿芫……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的。”
“想象?這難道還是我想象出來的?雲浮,你明知白玉即是殺害我一家的凶手,你明知的……”
“對不起,阿芫……”
“你說過會幫我討回公道,我道你是真心的,我以真情待你,把你做一家裏的人,你竟如此,雲浮,你有沒有心?你到底平時以何種心思麵對白玉,還有你的祝蔻神女?又是如何麵對我?”言未達淚先流,阿芫隻覺得這些年來所流的眼淚就像要把這一生的都流盡一般,竟泉湧不禁。
“阿芫,你聽我解釋……我們沒有證據也是有訴無門,打草驚蛇豈不是蠢鈍?”
雲浮有口難抒,自己是否是真的如所說一般,沒有證據就無法告白玉的罪,還是說自己隻是不想與衡山,與祝氏結怨,更甚至於有討好意味,隻求得其相助,早日複朝?也許從小偽裝到如今已經連自己也無從窺曉了吧!
阿芫聽得證據一說,隻冷笑一聲,道:“你們不是說衡山帝君鐵麵無私嗎?或許我未到衡山便被害死了,那你為何不曾上告過?可你是青丘世孫呐!”
雲浮隻拿那雙狹長的眼盯著阿芫,不發一言。阿芫看得這般情景,便別過臉去,低聲抽噎。祝蔻聽得幾番來回,也知曉了其中一二,本來就對阿芫有所不屑,更何況雲浮對她那樣不一般,如今聽得告及表弟白玉,便忍不住了,對著阿芫悠悠道:“你這個小妖,你可要知道,這無端誣告上仙該當何罪?”
白玉在家族之中一直以溫順上進示人,隻不過卻總是不如他爹的意。祝蔻想及白玉與自己的好再加上慣常表現,便斷定阿芫血口,語氣也是十分玩味起來。
雲浮聞言,眉頭一皺,連拉了幾下祝蔻的衣袖,阿芫全都看在眼裏,心上一片灰蒙蒙,便踱到祝蔻麵前,正色道:“無端?誣告?神女不會什麼都不知道吧?”阿芫拿眼瞥了一眼雲浮,又道:“你不是要證據嗎?我即刻便與你證據,咱們同上衡山,看你們白玉仙君偽善麵貌下是如何的沾滿我一家上下的鮮血!”
“你!”祝蔻一直是天之驕女,得阿芫如此話語,氣急,不過自小的教養讓她很快恢複平靜下來,道:“那便帶上你的證據與我同上衡山吧!我保證不會有人阻攔你告狀,別把自己的事全都怪到雲浮身上!”說要便作勢要走,卻一把被雲浮重重拉住。
“雲浮,你做什麼?”祝蔻並不知曉現在白玉已經墮入魔道,且與神器失竊關係密切更已經被魔君兀楮,突然被雲浮打斷,想及他與阿芫之私,便猛抽被死抓住不放的手腕,卻不得,二人在那裏暗中較勁,阿芫看在眼裏,心中早已對此無了感覺,隻冷眼瞧著他們。
雲浮沉默許久,也並不答祝蔻的話,隻對阿芫道:“阿芫,我知道有許多的誤會,不過請你相信我!不要辜負了往日情分,跟我走,跟我回青丘!”阿芫看雲浮眼中明明的懇切與肯定,是那麼真,多少年來他對自己的眼神一向如此,隻不過今日看來,卻是如此的可笑。
“跟你走?你牽著另一個女人的手,要我跟你走?雲浮哥哥,雲浮上神,你快快回去成親罷!莫叫你爭取了這麼久的新娘久等了……”阿芫一口氣說完,臉上無淚,心中卻早已被淹沒。你為何要騙我還對我這般好?
“我會娶你!”
雲浮一句不輕不重不卑不亢的話猶如平地驚雷,祝蔻隻覺得腦海中“嗡地”一聲響,震得她心府開裂,而那隻早就被放開而未被察覺的手從他身上滑落下來,才將她從突如其來中拯救回來:他不會娶我而要另娶他人!腦中往事翻飛過,原來致使至終,都隻是自己的一番情願罷了!
阿芫也未曾想過雲浮竟會如是說,也是一時語結:“你說這些有的沒的如何,我……對你沒有任何其他感情,我……”阿芫抬眸看向重夷,見他眉雖不鎖,但是臉色已是難看到了極點,心中便倏地一緊。
一直坐上壁觀的重夷本不想言語,但是雲浮最後的那句話顯然觸碰到了自己的底線,重夷心中暗暗恨言道:娶她?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