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2)

至於高中,關於她高一第一個學期的事,她一直不大願意向我提起,知道她這人敏感又死要麵子,我也不問,等著她有一天向我開口,我也不知道怎麼會有這樣的自信,大概是因為,我相信時間可以解決很多東西,再糟糕的事,在時間衝刷沉澱中,也會成為不過如此的一句笑言。

上個月她遇到了老同學,對方主動給她打招呼,她感到很驚訝,回來向我表示她的莫名其妙,然後陷入回憶後,無法自拔。

中考得到尷尬分數的顧槿,被家人呢送到了一所全封閉的貴族學校,分到一個普通的班裏,顧槿一直懷疑,這根本不是貴族學校,如果貴族是她的同學這樣的人的話,那她覺得,也可笑得很。

關於這所學校,這些年是炙手可熱的。環境優美,師資強大,硬件軟件一致好評。年年中考狀元高考狀元的聚集地,可以說是一大贏家。隻是初辦時,不盡如意。沒有操場,教室簡陋,裝修停到一半,老師、學生寥寥無幾,很多的問題,慘不忍睹也是可以這麼說的。後來慢慢的,一點一點結束裝修,培養學生,邀請老師,一步一步,走的也不容易。聽第一屆的畢業生說,當時有多苦,看著學校成長起來,就有多欣慰。隻是成長起來後的學校,很多地方變得很好很好,很多地方已經失去了原本的模樣。

顧槿上這所貴族學校時,設施等已經算是完善了。她這個班的同學,省城的多,本地的少,家裏有錢的多,窮貧的幾乎是沒有的。還有幾個學生,是原校生,性子怎樣顧槿不大願意提起,說是不太熟。這個便跳過。但她提到一個男生,明同學。

當時她和寢室一個姑娘關係特別好,因為陌生的環境,和她認為有些“吵鬧”的同學,她特別依賴這個姑娘,她們之間吵架都是用小紙條或者書信給對方解釋和訴說,聽到這,我覺得挺新奇的,想想顧槿不善說卻善寫的性子又釋然了。

她們兩個吵吵鬧鬧,維護友情的方式也用了不少,最後,還是分開了。是顧槿提出來的。關於這件事,她說:“其實我不知道她會怎麼想,好也行壞也罷,其實我沒有直接開口,隻是用行動離開了她。因為當時我們兩個在一起,雙方都不快樂,就像有一層膜,將我們給隔開了,我越來越壓抑,但什麼也說不出口,對方的感受對我們而言似乎也無所謂了,我想,分開對我們來說,是最好的結果。”

我說她傻,那麼自以為是,萬一不是呢?

她什麼也沒說,我問她後悔嗎?

顧槿回答我:“不後悔,因為離開我的她,真的快樂很多。她曾經是我所有的依靠,我會因為她的情緒影響自己,所以我還是希望她快樂的。也希望自己快樂。隻是對我來說,真正的快樂,似乎有些難。”

我不雅的翻個白眼,表示同意。顧槿心思多,又裝著一顆自以為是的玻璃心。別人一個冷眼,一句諷刺的話對她來說都是天崩地裂,就開始了懷疑自己,懷疑人生的鬱鬱寡歡,負能量滿滿,真的不討喜。而且她這個人,心裏明亮得跟鏡子似的,卻淨幹些糊塗事,說話沒分寸的很,很容易讓人發怒。其實實際上又是個很好欺負的人,否則,怎麼會讓一些人嚇得哭兮兮的。

表麵堅強又如何,這世上的人眼睛都亮著呢,她們分得清誰好欺負,分得清利益與感情,懂得怎麼掌握一些東西來掩飾自己真正的內心,然後攻擊別人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那些自欺欺人的話和行為,都是人的常態。

顧槿後麵沒有再多提到這個姑娘,隻是說:“時間真是個好東西,分開後的兩個人靜下來想清楚,發現那些矛盾不過是彼此內心不安的寫照,也不是什麼大事,感情是真的,隻是感情這東西,缺少一個巨大的支撐。我們兩個,也不知道是誰先放棄的,我總認為她是錯的,她總認為我是錯的,所以這大概就是為什麼我們不適合的原因吧。我這個人,索求的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