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靜跟了過去。
餘氏看了她一會兒緩緩問道:“昨兒個,我兒超凡是在你這裏喝醉了?”
“對呀,怎麼了?”不會是喝那酒太多,出什麼毛病了吧?應該不會呀,那藥酒喝了隻有好處沒壞處。
“他怎麼會喝醉酒的?”餘氏又問。
錢靜莫名其妙,“這我哪知道啊,您應該去問張大人他們的吧?他們一起喝酒來著。”
“問他們沒用,他們幾個經常聚,但是從來沒有喝醉過,昨天還是第一次。”
錢靜疑惑地看著她,她這是什麼意思啊?他以前沒有喝醉過,昨天跑到這裏來喝醉了,她這是來興師問罪的嗎?怪她這裏的酒太好喝把他給灌醉了?
餘氏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緩緩說道,“我兒子最近不太對勁,我覺得他是喜歡上一個人,你知道是誰嗎?”
錢靜心跳慢慢加快,難不成是她?嘴中卻說道:“不知道。”
餘氏看了看她被頭巾包裹得隻剩下的小半張臉,但是看不出什麼來,“你姓錢是吧?小錢姑娘家中還有什麼人沒?”
“沒有,隻有我自己而已。”
“既然家中沒人了,你的事情可以自己做主的了?”
“……嗯。”
“那我也不賣關子直說了,我猜我兒子喜歡的那個人應該是你吧?”
錢靜做了皺眉頭沒有說話,猜測著她到這裏來的目的,她應該不會是想親自給她兒子做媒吧,她上次難道拒絕得還不夠明顯嗎?
“他肯定跟你說了吧?說說你是怎麼想的。”餘氏盯著她的眼睛。
“我現在工作挺忙的,沒時間想這些。”
“你也是這樣跟他說的嗎?”
“沒有。”錢靜搖了搖頭,既然她都已經猜出來了,她也沒必要瞞著,“他說那話的時候拐了個彎兒,以至於我誤解了他的意思,弄得他也誤會了。不過後來我托別人帶給他一句話,道不同不相為謀。”
餘氏疑惑地看著她,“什麼意思?”怎麼會扯到謀略上去了?
“沒什麼意思啊,就是字麵上的意思。”
“那你這話是從何說起?”
錢靜自然不會當著人家的麵說她兒子的壞話,想了想說道:“這是人與人之間的一種感覺吧,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
“……”
餘氏坐了一會走了,她想不明白,既然是話不投機,兒子又怎麼會有納她為側室的心思呢,總不會是看上她這張臉吧?想來想去還是覺得這個錢靜沒有說實話。
到底是什麼原因呢?自己兒子條件雖然在這人才濟濟的京城算不算頂尖,但好歹是個驃騎大將軍。先輩還是鎮國公,隻要金超凡再建功勳繼承爵位是遲早的事。
而她呢,要容貌沒有容貌,要家世沒有家世,那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沒法兒比的,她居然會不同意這門親事,還真是想不通啊想不通。
她身為一品誥命夫人,紆尊降貴來替自己的兒子說話,還不是希望兒子打開自己的心結,像從前一樣做一個樂觀向上的好青年。
但是這結果……
轉眼天香樓開張已經一個月了,今天既是發工資的日子,也是三個廚師結束試用的日子。
錢靜原本是想把三個人都留下來的,廚房也需要這麼多人。但是三個主廚就顯得做出來的菜色不是那麼的協調,畢竟他們的差距還是挺大的。
她正不知道該怎麼開這個口,孫大嬸站了出來,“東家,雖然你不讓我們叫你東家,但今天我最後叫你一次。我家裏那位已經催過我好幾次了,我上有老下有小的,實在是離不開,我……”
“好吧,我知道了,這個給你,回去好好照顧家人吧。”錢靜交給她一個荷包,既然她自己退出了,正好解決了一個難題。
孫大嬸接過掂了掂,“這……東家,這也太多了吧,我不能要。”
“收下吧,咱們生意這麼好,也全靠你們的努力。”
“謝謝東家,那我,這就走了。”
孫大嬸告別眾人,往外走去,氣氛有些凝重,錢靜忽然說道,“哎,我差點忘了,你剛才可叫了好幾次東家啊,給我交罰款。”
孫大嬸急走兩步到門口才回頭說:“我已經不在這兒做了,不算數。”
“哈哈哈……”其他人一齊笑了。
錢靜察覺有一雙眼睛看著自己,一回頭,正對上王玉玨帶笑的目光,幹淨又明亮,她移開視線,與他的純淨相比,自己複雜太多了。
周師傅說道:“錢姑娘,現在廚房就隻有兩個人,會不會忙不過來?”
“我打算給你們找個幫廚,你覺得怎麼樣?”
“你已經找好了嗎?”
“還沒有,你有合適的人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