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錢靜奉上裝了紫砂壺的盒子。“小小禮物不成敬意,還望師傅喜歡。”
王詩齡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仰頭看著錢靜說道,“姐姐,聽說你也是我爹的徒弟了,我看看你送的是什麼?”
王師母趕緊阻止,哪有當著人麵拆人家送的禮物的,“詩齡,別胡鬧。”
“不嘛,我就要看~”
錢靜不想把氣氛搞得太僵,主動說道:“沒事的,看吧,我看師傅喜歡喝茶就送他一把紫砂壺。下次我再看看有什麼好的茶葉,給師傅弄一點過來。”
空間裏的茶葉她沒有經過處理,每次就這麼直接泡著喝。送給師傅的話肯定是要經過殺青烘幹什麼的,自然又與外麵的茶葉混在一起,要不然太好喝了也不像話。
王禦廚在女兒的催促下拆開了包裝,看看這紫砂壺造型倒是端莊大氣。他自己那把長期使用過的紫砂壺內壁會掛上一層茶鏽,使用的時間越長這茶鏽就越厚。這樣的茶壺衝泡茶湯之後更加醇厚芳香,即使不放茶葉直接倒入開水仍然會有茶香誘人,這是一般其它的茶具所做不到的。而自己徒弟送的這個茶壺,他看了一眼壺底是名家製壺,留著以後用吧,這到底是徒弟的一片心意。
錢靜看他把茶壺交給了師娘收起來,顯然是自己的禮物沒有送到他的心坎上,但是也沒辦法啊,時間太匆忙了,“那個,師傅啊,本來我想送你一把春暉堂製的菜刀的,不過被別人給搶走了。好像是那叫什麼柳小姐的,您認識她吧?”
“春暉堂?”現在也沒外人,王禦廚吩咐女兒,“詩齡,去找一下你柳姐姐送的禮物在哪裏,拿來我看看。”
“好呀好呀。”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是很喜歡察看新奇東西的,王詩齡進到另一間屋子裏,在一堆今日賓客禮品中找到了柳如是的那一份。
兩家平時有一些來往,對柳如是她還是比較熟悉的,今日她們倆還說了好一會兒的話呢,她把那裝刀的檀木盒子抱了出來。
“爹爹我找到了。”
王禦廚拉開蓋板,露出裏麵黝黑發亮的菜刀,刀刃寒光閃閃。他的眼睛一亮,看到靠近刀柄處鏨刻的春暉堂三字,果然是春暉堂的東西。
他伸手把菜刀從盒子裏拿出來,嗯,重3斤3兩3錢,一般人用起來可能會嫌重了,但是對廚師來說,重一點的菜刀才更好用。
王禦廚點了點頭,又放回了盒子,“這刀不錯,柳姑娘倒是有心了。”
錢靜揚了揚眉,覺得有必要把人家多花的冤枉錢給說出來,也許人家不好意思說呢,五百兩可不是個小數目。“師傅,您知道這刀值多少錢嗎?”
“嗯,春暉堂的東西怎麼也得三百兩兩往上吧。”
“不止呢,這位柳小姐家大概很有錢吧,本來我要花三百兩買下來的,她非得花個五百多兩從我……”
“五百兩?!”王禦廚站起身,“玉玨,你馬上把這刀送回去給柳家,這麼貴重的禮物我可收不起。”以他們兩家的交情,三百兩都略顯貴重了。
“啊?”王玉玨愣了一下,退回去,這不太好吧?
錢靜感覺自己好像闖禍了,她隻是想提醒一下這菜刀的價值而已,哪能想到他就要給人退回去呢?“師傅,這收下的禮哪有往回送的,大不了下次他們家有什麼喜事宴會的,您再還了這人情就是了。”她能看出來,師傅還是挺喜歡這把菜刀的。
“這……”王禦廚想想也是,退回人家的禮物相當於要絕交,他看向自己的徒弟,“玉玨,這柳姑娘你看著咋樣?”
王師母聞言也看向他,“是啊玉玨,你若是相中了,明兒就給你家裏去信,改日到柳家去提親。”
錢靜暗暗嘖舌,果然是相親宴啊,這場麵跟那非緣勿擾有得一拚。
王玉玨聞言臉色頗不自在地搓了搓手,“那個,那個,今天來了這麼多的人我都沒注意看,根本就分不清誰是誰。”
王詩齡跳了出來,“柳姐姐就是坐我旁邊那個穿紅色衣裳的姐姐呀,玉玨哥哥,如果她能做我嫂子的話我舉雙手讚成,這樣就每天有人陪我玩兒了。”
“你這丫頭!”王師母輕斥:“柳家姑娘若真嫁了你玉玨哥,她也不可能每天陪你玩兒的,她得嫁到惠州王家去啊。”
“啊?惠州這麼遠,那豈不是要見一麵都難了,那還是不要嫁給玉玨哥哥好了。好歹現在我們還能偶爾見上一麵,嘻嘻……”
錢靜被她這孩子氣的話給逗笑了,一眼碰上了王玉玨清澈的視線,趕緊移開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