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猛烈爆發,伴隨著如此的奇觀,爺爺的生命燃燒了起來,他在猛虎的身下一抬頭,那猛虎哀嚎一聲,又化為了一道流光進入了他的身體裏麵。
隨後,像是煙火最後的燦爛一般,他的身體緩緩化為了灰燼。
楊武已經有些目瞪口呆,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最親愛的爺爺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
他爬起來,踉蹌地跑了幾步,好不容易保持了平衡,又被門檻絆倒了。
他忍著自己身體的劇烈疼痛,再次起身,一路小跑地到剛才爺爺消失的地方。
除了一塊石頭,什麼也沒有剩下。
真的消失了。楊武看著那塊石頭,明白是爺爺留下來的遺物。
但是當他碰到那顆石頭的時候,整個人被猛烈的強光閃瞎了眼睛,他頓時失去了所有的知覺,昏迷在了草垛旁邊。
當白光緩緩隱去的時候,他的感官都全部回複,他好像回光返照一般,看見了一身黑衣的爺爺。
楊武掙紮著起身,跑過去想要觸碰爺爺的時候。
他發現自己無論怎麼樣跑,爺爺都像是與他保持恒定的距離一般,怎樣都無法接近了。
遠處背對他的爺爺扭過頭來微微一笑,手指朝著虛空一點,眼前的這個場景,又化為了一片虛空,然後是無盡的黑暗席卷了楊武。
不知道過了多久。
他掙紮著想要起身,發現自己整個人都十分地疲憊。
眼前不是在墓地旁邊的寺廟,也不是在之前爺爺消失的草垛旁邊。
是一座用磚砌成的民房,他躺在草席上,伸展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身體。
“你醒了。”站在門外的大叔見到楊武動了,開心道。
楊武有一種喝酒喝短片的感覺,自己的記憶僅僅停留在爺爺化為火光憑空消失,然後進入一道白光之後,見到爺爺那虛空一指,自己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他細細打量著這位胡子拉碴的大叔:臉上充滿了滄桑,卻有著鋼鐵一般堅硬的質感。看上去四十許人,臉是黝黑的,身上肌肉虯結,像是蘊含著爆炸性的能量。
他慌張的轉了轉頭,摸了摸自己的身旁,然後長呼一口氣,還好,那東西還在。爺爺雖然化為一條光芒消失了,但是自己還是能夠有所記念的。
“孩子,你叫什麼名字?”那大叔笑著問道。
“我叫楊武,白楊樹的楊,武功的武。”楊武回答道。
“你怎麼會在那寺廟旁昏迷?當日我見一道光芒匹練衝出雲霄,伴隨著虎嘯之聲,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大叔回憶道,然後又拍了拍楊武的肩膀,“還好,人沒事就好。”
一說到這裏,楊武就忍不住了,淚水在眼眶裏打轉,終於忍不住哇哇大哭起來。
大叔見到楊武如此,也顯得有些慌張,對楊武道:“聽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這樣吧,你現在我這裏住著,其餘的事情就再說吧。”
楊武雖然還不是很能接受這樣的結局,但是因為這幾天太過疲倦,他還是在這裏安心地住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