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騙人的,往往不是他物,而是自己的內心和眼睛。
剛進墓室時,鍾山見眼前是無盡的黑暗,不知道這墓室有多大,而剛才著急找出口的時候,記得焦頭爛額卻也發現不了什麼。此時,黑暗卻帶給了鍾山光明,給了他希望。
不消片刻,中山便奔到那透著微光的地方。口很小,鍾山把眼睛看向外麵,雖然看不清有什麼,但是明顯比這墓室亮堂了許多,一股沁人的涼風吹到他的臉上,很是舒服。
鍾山禁不住貪婪地深呼吸了幾口。這是進入墓室以來,第一次呼吸到這麼新鮮的空氣,鍾山不免心神微醉。
可是現實問題瞬間擊中他的陶醉:這洞口這麼小,尚不及拳頭大,怎麼出得去?
雖然這小口不足以幫助鍾山逃出去,但是透過這口吹進來的涼風,卻讓鍾山的大腦瞬間清爽了很多。
鍾山拿著匕首,在那就鼓搗了半天。雖然知道這很可能是無用功,卻不得不試一下。洞周圍都是石頭,匕首劃在上麵,連點粉末也掉不下來。鍾山隻能再想別的辦法。
於是拿著重新打開手電筒,在這洞口四周再仔細觀察一下,看看有沒有驚喜。
結果卻不如意,鍾山失魂落魄地坐到地上,忽然又彈起來,他生怕地上有什麼蟲子在偷偷地跟著他,不禁拿手電筒往腳下四周掃了一遍,然後重重地噓了口氣。
鍾山聽著那邊鳥的撲打聲漸漸小了,心裏一驚,莫非那些鳥被幹掉了?趕緊舉著手電看去,此時的燈光已經暗淡,根本看不清楚,隻能再次走近看去。
蟲子已經不多,還有少許散散落落的在那爬著,用“逃”這個詞更加準確。除了十多隻躺在地上,被蠱蟲咬的血肉模糊的鳥屍以外,一群黑壓壓的無名鳥此時吃飽喝足一般,在地上或站或趴,有的悠閑的散著步,更有十來隻,很有閑情雅致,用那尖尖的嘴巴把蠱蟲叼起來再放掉,似是貓逗耗子一般。此情此景倒是把鍾山看笑了。
“吱吱……”鍾山不禁把頭看向聲音發來的方向。
那是猴子在叫。猴子此時正蹲在台階上,看到一地的鳥,似是興奮不已。那些鳥看到猴子,一起抬起頭來,盯著它。
猴子也不敢靠前,在那蹲了半天。然後兩隻前爪抬著,後爪著地,和人走路一般,慢慢地往前挪,尾巴緊緊貼著後背。
鍾山看這猴子動作蹊蹺,不知道它要幹嘛。
隻見那猴子慢慢挪到那幾隻死鳥身邊,噌地一聲,抓起一隻就跳了開來。那動作,很是迅速,以至於一直盯著它的鍾山都沒明白它是怎麼跳出來的。
那群鳥突然都站了起來,翅膀張得老大,渾身毛羽乍開,伸著脖子,衝著猴子就是亂叫。
猴子跳到角落裏,也不管那些鳥,隻是抓到手裏的死鳥,就把翅膀撕了下來,塞到自己的嘴裏。
壞事了!這猴子搶了鳥屍,這群鳥豈肯善罷甘休?鍾山不禁暗驚。
果不其然。群鳥瞬間飛起,朝猴子群撲過來。那猴子見來勢不妙,抓著死鳥就朝鍾山奔了過來。